第一天來,我兩眼都抓黑,現在急也急不來,隻有等虎皮貓大人那邊的消息,才能定下一步行動。於是我在顧老板的提議下先去賓館落腳,養精蓄銳。
雜事不談,與顧老板吃完晚飯之後,雜毛小道的電話就打到了我剛剛買的全球通上來,問我情況怎麼樣。我把我了解的情況跟他談起,他歎氣,說事情其實並不複雜,隻是雪瑞處理事情的方式實在是太小孩子氣了。
歎息完,他給了我一個號碼,說他特地跟大師兄談過了,局裏麵已經通過外交途徑,連同港府向緬甸的有關部門施壓了,相信那邊會給予配合的。這個電話呢,如果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打過去尋求支持,反正大師兄已經交待好了。
雜毛小道的話也解開了我心裏麵的疑惑,敢情吳武倫今天之所以找過來,是大師兄那邊給使了力。我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是怎樣的彎彎繞繞,不過緬甸官方能夠積極一點的話,我們就不至於那麼被動。
我和雜毛小道談了好一會兒。他告訴我,他在南方市這兒等消息,龍涎水大師兄已經托專人去調查了,報告過幾日就出來,至於那些血族,消失無蹤影。
時間好無聊,所幸他親愛的奧黛麗開始理他了,兩個人勉強能夠交流,拉拉小手什麼的,隻不過這老外怎麼不像電影裏麵的那麼開放,怎麼弄都弄不到床上去。我聽到這話都內傷了,憋了半天,問他那種電影,確定不是在快播裏麵看的?
玩笑話說完,我告訴雜毛小道關於洪山大學之事,那六芒星精金項鏈的主人找回來了,說不定要找我們麻煩。其實這是必然的,血匙是血族聖器,不是六福珠寶店裏麵萬兒八千的金項鏈。我讓雜毛小道追蹤一下,其一是為了小婧安全,其二這些人沒安什麼好心,來意不善,一定會出幺蛾子。給雜毛小道找點事情做,總比他終日無聊泡妞要有意義得多。
掛完電話,我見時間還早,又與顧老板去了一趟醫院。新病房裏,李家湖已經醒了過來,雪瑞母親正在小心翼翼地給他喂湯。
我們進來後好是一番熱鬧。我瞧見雪瑞母親臉色稍好,笑著跟她說,下午叫你不要進來,你偏進,結果暈過去了吧?Coco紅著臉說誰想到老李會搞得這麼臭啊。我笑,而李家湖則對我說,陸左,救命之恩不言謝,我李家湖記住了。
我搖搖頭,說無妨,你能夠挺過來就好。李家湖又問起雪瑞,我告訴他,一切有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這兩口子又是一番感謝。我順便將後續調養的方子給他們說起,其實雪瑞當年也用過,Coco記憶猶新,倒也不陌生。
剛剛解完降頭的人需要靜養,我和顧老板告辭。走出了房間,顧老板突然問我:“陸左,雪瑞今年滿十八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訂婚?”
我一腦子事情,正計較著呢,結果被顧老板這一句話給雷得外焦裏嫩,連忙辯駁說沒有,我跟雪瑞除了朋友,什麼關係都沒有的。
顧老板說,拉倒吧,什麼都沒有,人家小姑娘會拋下美國的學業,跑到你事務所裏去打工?
我說,愛信不信吧,我懶得跟你解釋。顧老板笑嘻嘻,說,傻子都看得出來雪瑞喜歡你,說實話,依她的條件,你們兩個真就是絕配了,老李也很喜歡你,恨不得把你當作女婿了。顧老板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一直在我耳邊講。雪瑞此刻生死不明,我連反駁的心思也沒有了,於是不理。然而回到賓館,躺在浴缸裏麵泡澡的時候,我閉上眼睛,又不由得想起了顧老板的話兒來。我又不是傻子,雪瑞對我的好感自然心裏明白,然而我卻一直抗拒著不去接受,這是為什麼呢?
我腦子亂糟糟的,想了好久,才發現我總感覺自己並不是單身。在家鄉的那個小縣城裏,還有一個美麗的女人、一個溫暖的小窩,還有一夜迷夢,在等待著我。我和黃菲的分手實在太突然了,突然到我懷疑這或許是場夢。然而一直放在我錢包深處的那張紙箋,卻是那麼的真實。
一夜亂夢,虎皮貓大人沒有回來,倒是華人商會那邊傳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