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臨死反擊,金蠶漁利(1 / 2)

虎皮貓大人的見識自然要比我們強上許多,聽得它這般大力叫喊,我全身一弓,腳走箭步,朝著那團火舌高達一丈的焰火衝去。誰知道我還沒有衝到,有一道藍芒閃電射入我的身體。

魔羅可以掌控雷電,靜室生電這一招玩得熟溜,在轉換形態的這一刻,那電芒威力更盛,猝不及防之下,我感覺全身發麻,肌肉不斷顫抖,小腹部的括約肌一陣收縮舒張,再之後,就是一股熱流從膀胱處流出,濕了一褲襠,熱乎乎的,臊臭不已。

然而此刻我也顧不得羞恥,勉強將鬼劍由上而下地劈砍,結果那火焰中又伸出一道火柱,瞧這模樣,仿佛是那隻骨節嶙峋的尾椎,唰的一聲,劇烈的溫度幾乎能夠將我的頭發給點燃。

鬼劍與火柱對撞,我感覺一陣巨力湧動,不知不覺就退了七八步,砸落在一片碎石礫中。鬼劍一陣哀鳴,我舉起一看,它表麵的精金居然都給高溫熏得快要熔化,斑駁結堆。

我翻身起來,瞧見雜毛小道正使弄飛劍,朝著火焰中的魔羅射去,連忙出聲阻止,大聲叫道:“老蕭,別,它的溫度足以將雷罰的精金鍍層給吞噬了!”

雜毛小道愛劍如命,聞得此言,不由得猶豫了。正惆悵間,東麵撲來一個身影,卻是脫離了熊蠻子糾纏的許先生,他全身衣襟散亂,大汗淋漓,臉上手上都是黑乎乎的屍油泥垢,就跟從煤礦裏麵爬出來的苦哈哈一般。

他也感知到了魔羅的這行為。當魔羅以自己的鮮血為引,以斷臂重構頭顱,準備化作靈體的時候,便已然脫離了他寒冰蠱的束縛。寒冰蠱雖然能夠控製神經係統,卻不能做到他所吹噓的深入靈魂。

許先生一直把魔羅當作自己的王牌,然而魔羅卻向往自由,想著逃離所有人的束縛,恣意妄為,竟然不惜拋棄自己的魔身,重附新體。此間力量最強盛的,除了那頭守殿的千年僵屍之外,莫過於修煉不老禪的他了。魔羅詭異,便是許先生也未必敢保證自己能夠安全,故而拚死脫離了南征大將軍的糾纏,衝上前來,雙手作了一個古怪的姿勢,朝著燃燒的魔羅淩空一印。一印擊出,場中的空間頓時一滯,我感覺到呼吸困難,仿佛到了青藏高原一般,不由得心中震撼:許先生竟然通過印法,將此間的氧氣給抽離,使燃燒變得十分困難。焚燒不盡那軀體,魔羅便得不到靈魂的升華,化不得幽靈狀態。

與此同時,許先生還驅動之前在魔羅身上所做的布置,寒冰蠱作用,一時間銀白色的符文在那橘黃色的火焰中激發出來,兩相交鋒,便如顏色的交融彙聚,彼強則此消,彼消則此漲,如此反複,倒也將魔羅的轉化給拖得長久。

許先生斷然出手的時候,雜毛小道開始進入了冥想。

所謂冥想,其實就是將心集中在身體的靈性意識中樞內,繼而入定,流向專注對象的連續意識流,然後在冥想中,對象的真實本性放出光芒,不再受感知者的心的扭曲。佛家的坐禪和道家的打坐修行,即是如此,無關修為,而在於大智慧、大毅力、大悟性,凡人也可,不過甚難,而在這戰場冥想,實在是一件極為困難和危險的事情。然而我旁邊這猥瑣道人,卻能在瞬間“凝神、入定、三摩地”,然後將雷罰高舉,由上而下地劈出一劍。

這一劍速度不快,力道也不大,就好像小孩舞劍,劈入前方,立刻有一道虹光甩出,不斷旋轉,朝著火焰中心飛去。此虹光有色而無形,唰的一下破入火光之中。讓人詫異的事情出現了,魔羅那最具攻擊性的尾椎被這虹光擊中之後,空間一陣扭曲,消失無蹤了。

瞧見這場景,我不由得大喜。當日倫珠上師轉世重生,指定自己修煉一生的虹光由雜毛小道繼承,至如今,終於有所成就,竟然能夠一劍斬破虛空,將魔羅尾椎直接弄得消失無蹤。唯一可惜的,便是威力尚小,並不能直接將魔羅給斬空。

尾椎一去,火焰陡然躥起一倍高,直接將頭頂的岩壁熏得發黑。隱約中有一道尖銳的叫聲,好幾道火焰化鳥,朝著許先生和我們這邊撲來。瞧見烈焰逼身,我和雜毛小道連忙朝著旁邊退開,一道灼熱之意從身邊劃過,射入身後石像上,灼熱的火鳥直接將那石像迅速消融,化成了一大坨黝黑如釉的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