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會在之後的試練之中,一齊爆發出來。
所謂的試練,其實和我們養蠱人的術語一樣,就是將無數爪牙豐富、毒性強烈的蟲子積聚在一起來,經過殘酷的鬥爭,弱肉強食地淘汰,最終存活的那一個,就是真正的強者,便是蠱。
這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好厲害的算計,好厲害的手段,人隻有在絕境之中才能夠爆發出超乎想象的潛力,而隻有相互攻擊,才會讓平淡的試練有如此的效果。盡管會有教官跟隨,防止出現不可控的事態發生,但是一個人,哪裏能夠管得住這些驕傲的學員們呢?萬一真的動了火氣,估計到時候那死亡名額,應該就派上用場了。
我們本來應該知道這殘酷,但是直到事到臨頭,才知道有的東西,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嚴重。
因為之前黃鵬飛的教訓,所以沒有人膽敢再大聲喧嘩,隻是在下麵用目光交流,打量旁邊人的反應和神情。我第一時間看向了黃鵬飛,而他也正好看向了我,毫無顧忌地用鄙夷的目光向我挑釁。
為了表示決心,他舉起手掌,斜立,然後往脖子處使勁一抹。
我也笑了,陽光燦爛的笑容浮現在了臉上:這個家夥,先是鄙視雜毛小道,而後又總是找我麻煩,在學員中四處散播我的謠言,對我各種毀謗,我脾氣好,但也不是毫無原則退讓的人,所以要是碰到他,定要用實力將其羞辱,不死也要他脫一層皮!
介紹依舊在持續,僵屍臉開始跟我們講解起任務來。
我們這次試練受到了上級部門的全力支持,全程會有兩架直升機跟隨,隨時進行呼叫支援,當然,如果遇到沒有信號的地區,那就隻有等待了。我們將要穿越無數的高山峽穀,莽莽叢林中有許多水係,怒江、片馬河、老窩河以及許多少數民族地區,而在地圖上那一片紅色區域,是荒無人煙、人跡罕至的原始叢林。
我們首先需要麵對的敵人,並不是其他四隊的學員,而是沉默的大自然,以及它的信徒們。
介紹完這些,慧明帶著所有教官站起身來,問我們,有沒有誰想要退出?
沒有人回答。能夠出現在這裏的每一個人,胸中都藏著銳氣,並不是這等困難就輕易折腰的。慧明很滿意,讓我們返回自己的宿舍拿取個人隨身物品,然後分隊集合,不同隊員之間,在出發之前,不能夠再有任何對話,否則視為違規,將開除其參與試練的資格。
有工作人員挨個發下了一張死亡協議書,讓我們簽名,表示我們是自願參與試練,所有的責任都由自己承擔,跟局裏麵沒有一點兒幹係。
一切完成之後,在工作人員的監督下,我們返回宿舍拿取了自己的個人物品,或者交由他們保管,或者自己帶走。處理完這些事情,我們小隊的成員來到一個教室裏集合,出發前,我們將待在這裏,不能去任何地方。不過,我們可以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到機房去和家人通電話,報一個平安。
朱科長匆匆走進來,給我們挨個兒發了一張信箋紙,說有什麼想跟家人說的,可以寫上,他們會轉交的。
集訓營凝造出來的這氣氛十分沉重,幾個女孩子給家裏麵打電話的時候都哭了。因為保密協議,我們不能夠透露什麼,所以隻是說要出一趟差,到窮鄉僻壤沒有通訊的地方去。我本來並不覺得這次試練有多危險,然而旁人的態度終究是感染了我,我也給家人和朋友掛了電話,又給雜毛小道說起了這件事情。
回到教室的時候,我們開始商量起試練的事情來,一個隊伍總是要選一個頭頭的,沒承想大家都覺得我還是蠻合適,讓我先當著。趙興瑞向來是個獨來獨往的人,也沒有什麼意見。關鍵時候,謙虛不得,我便也答應下來,不做推辭,而是和大家對路線開始做推敲,並且檢查裝備,商量起一些細節問題。
晚飯很豐盛,食堂的師傅特意殺了一頭豬,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宴席,算作餞行。
我們是分批就餐的,和其他小隊人員沒有再碰麵。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教室的門被打開,美女教官尹悅全副武裝出現,她的後麵則是兩個臉麵被黑布蒙住的高大軍人。她嗬斥我們趕緊爬起來,帶著我們穿過營房。操場上,一架大型直升機已經發動,旋轉著機翼正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