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千疏(二)(1 / 3)

【5】

名偵探再次坐在副駕駛座上,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對楊蓀的家我當然要表現的一無所知,而在方向感上毫無觀念的左庶胡亂帶路下,抵達楊蓀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十點三十分,但圍觀的人們興致絲毫不減,熱火朝天的場麵令我倍感炙熱。

有人說過,永遠別指望別人會真正在乎你,無聊的人們隻是想在平淡的日子找到樂趣和刺激,哪怕代價是珍貴的生命。我看見道德的淪喪,社會的旋渦吞食著善良的心,同情心淪為笑柄,情誼的價值隻能體現在利用的時候,就像我和楊蓀。

“這裏那麼吵,我看你還是和我一起上去吧!”左庶看到這樣的情景,提出了忠告。

即使他不說,我也希望能去樓上一探究竟,現在則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到了三樓,我刻意側身讓左庶先進已滿是警察的現場,我不喜歡有雙眼睛在我的後背上遊移。

“諸葛警官。”左庶向正蹲在地上檢查現場的一個警察打起了招呼。

“你過來還算順利吧!”圓臉的警官笑起來活像個彌勒佛,他甚至虛偽的對我笑了笑,問左庶:“這位小姐是?”

“忘記為你介紹了,這位是出租車公司的先進工作者,西夢婷小姐。”

“幸會幸會。”複姓諸葛的警官主動和我握起手來,他的手很柔軟,雖然滿頭大汗,卻不象很多邋遢男人一樣有惡心的手汗。

“讓我看看屍體的情況吧!”左庶接過一位警員遞過來的手套,左顧右盼的尋找著屍體的位置。

諸葛警官領著左庶走向了衛生間,我聽到了他們交談的隻言片語:“屍體躺在衛生間的浴缸裏,死因是溺水窒息而死,初步斷定是起謀殺案,這裏並非第一現場,而是被移屍至此處。”

“嗬嗬,難得我們想法一致啊!”左庶輕鬆的笑聲與殺人現場格格不入。

之後的談話由於距離太遠,我聽不太清楚,隻聽到了“屍斑”

等專業的字眼。

突然我後背一緊,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後麵,他不修邊幅的光著上身,濕轆轆的頭發不知是水是汗,兩隻小腿從豎紋的平腳褲中穿出,上頭布滿蚊子啃咬後的紅色小包,看得令人頭皮發麻。

“看什麼?”我瞪了他一眼。

“我是這家人樓下的鄰居,這家人的洗澡水全都漏到我家來了,你說我能不能看?”男人的同樣沒給我好臉色看。

聽見爭吵,衛生間裏的諸葛警官趕了出來,喊過那個男人,官腔十足的對他說道:“這裏是犯罪現場,請你保持克製。現在請你過來,我要詢問你一些與案件相關的事情。”

左庶不知何時從諸葛警官寬厚的身體後閃了出來,和顏悅色的對那個冒犯我的男人說:“單就你剛才對女士的無禮,我向你發出小小的警告。”

說完,左庶紳士的欠身代他向我致意。

而我心不在焉的抱以微笑還禮,僵硬的臉笑起來一定很尷尬吧!

想不到楊蓀一直抱怨自己家的無法洗浴確有其事,這個該死的男人在不該欺騙我的時候欺騙我,而在我需要謊言的時候卻又交給我實情,他簡直就是我的克星,一個死了都讓我痛恨不已的壞胚子。

楊蓀的臥室裏傳來陣陣涼意,那是我打開的空調在發揮著製冷作用。我假裝為了躲避難耐的酷暑而貓進了臥室裏。兩位勘察人員正翻著楊蓀的大衣櫥,絲毫沒有去注意床上的枕頭。

計劃雖然在時間上出了些差錯,可情勢仍舊按照預定的軌道發展著,隻是愚蠢的警方還沒發現我留下的“重要線索”。

“這裏可以坐嗎?”我對著兩位正拍照取證的警察問道。

“請不要靠近床,我們還沒有對那裏進行搜查。”一位警察蹙眉阻止了我。

盡早讓他們發現枕頭上的頭發,就能盡快誘導他們去捉拿嫌疑人,我就如願以償的一箭雙雕,一來除掉負心漢,二來將情敵送進監獄。

一計不成,我又施一計,我裝出在殺人現場感到不適的樣子,呻吟著扶住太陽穴,再次請求道:“警官,那麼我可以借用一個枕頭靠一下嗎?”

見我有些不舒服,兩位警察隻得先放下手頭的活,決定先清理一番那張床,如果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的話,那麼現場的調查則會告一段落,我布置的假線索就無法發揮它的功效了。

不過,如我所願,他們還是發現了枕頭上的頭發,一位警員急忙走出臥室,喚來了諸葛警官和一直在現場轉悠的左庶。

“警官,在枕頭上我們發現了幾根長發。”勘察人員將一根被染成紅色的頭發繃直,展示在眾人的麵前。

“根據鄰居反映,死者是單身獨居,從這頭發在枕頭上被發現這一點來看,頭發的主人可能離開不久,目前先著手調查這根頭發的來源,也許嫌疑犯是個女人。”諸葛警官分析道,他的邏輯在我的誘導下得出了這個結論,我有幾分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