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安被送往醫院後,沈凜又被劉局帶了回去,怕他再次失去理智是一方麵,同時也是因為不能違反規定。
李治興被打成那樣,和沈凜有直接的關係,他有防衛過當的嫌疑。
盡管知道是提前設好的局,有人栽贓陷害,但證據鏈不夠完整,在沒有找到足以證明清白的證據之前,沈凜的酒吧也不能重新開業。
所以“懶人館”酒吧停業了,歸期未定的那種。
警察拉著封條,封起來的時候,還引得周圍其他幾家酒館紛紛出來湊熱鬧,誰都想一探究竟,但又不敢上前,隻張望兩眼,又縮回去繼續自己的生意。
而唯一和此案有關的李治興,也因為頭部受傷,一直處於昏迷中,徐意安也一樣。
並且在調取的酒吧內部和周邊監控中,也沒有他的身影,所以警察懷疑,酒吧內部有內鬼,而那包白粉是李治興找人放進去的。
一時間,連帶著沈凜在內,酒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暫時扣留在警局,接受訊問調查。
也就是在這一天起,榆肅開始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的,暗沉密結的天空上,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將這座城市一層又一層的覆蓋住。
這座城市的大多數人還沉浸在新年的氛圍中,走親訪友,恭賀新年,一片喜氣洋洋。
街道上的紅燈籠和樹幹上的彩燈依舊存在,央河邊的煙花秀依舊是人們飯後津津樂道的事物,街頭巷口隨處可見小孩子們堆好的雪人,在正午的陽光映照下,微微化開,閃著光,又結成冰,堆積在邊緣,如此往複著。
這場雪來得突然,卻又急又密,大大小小的雪人雪球被孩子們攏起,出現在路口和家家戶戶的窗邊,小區裏,大院裏,到處都是打雪仗的歡聲笑語。
直到這場雪連綿不絕的下了將近三天,央河邊有棵樹被壓折了一大截樹枝,砸中了一個玩鬧的孩子,看了新聞報道後,人們才後知後覺地想,該不會一直下雪,成了雪災吧。
可老天爺的心情誰又能摸得準呢。
第四天的淩晨,雪停了,隻留下一地的雪白,包裹住這座城所有的灰磚枯枝和肮髒罪惡。
與此同時,警局裏,事情亦出現了轉機。
第四天的早晨,警局裏來了一個穿著暗紫色水貂絨大衣的女人。
是鍾情。
沈凜等人依舊被暫時扣留在警局,有幾個年紀小的酒保都已經開始失眠,擔心證明不了清白,亦擔心自己去留,大東和喜子和他們在一起待著,勸了又勸,才安撫下來。
沈凜因為還有防衛過當的嫌疑,和其他人不在一起,他單獨在一個地方。
直到那道鐵門被打開,他陰沉著一張臉,沒抬頭,隻緩緩出聲,“今天又要問什麼?”
已經第四天了,要不是知道劉局他們一直在查,他都要懷疑這幫人是不是吃幹飯的了,他唯一揪心的,隻有徐意安。
空氣一度安靜下來,沒有人回應他。
沈凜有些疑惑,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一個逆光的身影,他微微怔愣,隨後皺起眉,“鍾情?你來幹什麼?”
鍾情一步步走進來,為他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而竊喜,可下一瞬又暗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