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壓抑不易於生理健康,她要是這麼憋屈的過個四五年,非得癌症不可。索性放開來鬧:“我就撒潑了,我心裏不痛快,不咬你咬誰!”
赫連熙很想回一句,你咬誰都行,就是別來咬我。可惜不能,扭頭一看,肩膀齊齊兩排牙印,都出血了。
“絲——”他咬著牙抽吸,“你簡直就是個潑婦!”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渣男!”林若拙回吼。
赫連熙不知道渣男是什麼意思,不過想也知道不是好話,氣的白了臉:“好,好。你鬧,你自個兒慢慢鬧!”
怒氣衝衝的扭頭就走。
平媽媽不知所措的端著湯在門口:“這是怎麼了,七爺怎麼又走了?”
林若拙痛快的用手扇了扇涼風,露齒一笑:“誰知道呢,第一次當爹的人,有些神經兮兮的很正常。”
身後的畫船、銀鉤齊齊低下頭,深深汗顏。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赫連熙雖氣的半死,也隻能忍氣吞聲。不好以此責罰林若拙。畢竟新婚不滿半年通房就懷孕,作為正妃的確受了很大的委屈。況且林若拙處理的又很大度、賢惠。衝他發發脾氣,真不能拿出來說嘴。
咬傷他是過分了,可問題是他難道能說出去,說自己被正妃給咬了?別開玩笑了!
赫連熙隻能一邊走一邊自己生悶氣。誰知沒多時,段娉婷打扮的妖妖嬈嬈給撞上了。
“表哥,您怎麼一個人。不是說去了姐姐院裏麼?”她故作驚訝。
赫連熙看著那張做作的表情就覺得假。恰到好處的時機,誘惑的打扮,段娉婷為什麼來的,他很清楚。為了孩子。她想生孩子。
想到自己被當成供貨商,赫連熙十分膈應。這還不如林若拙那樣撒潑的,至少真實。沒聽見別人有孕就急吼吼的想拉他上/床。
對比之下,愈發不能忍受:“我有事去書房,你自個兒回去吧。”冷冷的回應一聲,大步前行。
肩膀上的傷沒好之前,可不能讓這些女人看見。該死,他忘了一件事,都出血了,這牙印不會留疤吧?
他一個大男人,跟太醫要去疤痕的膏藥?赫連熙恨不能仰天長嘯:林若拙,你就是個掃把星!
日子在養傷中過去,七皇子忙於公事獨宿書房,直到新年來臨。
新年中,段娉婷使足渾身解數,也未能勾得赫連熙在她房中過夜,反倒是三省居占了幾次鼇頭,心中更恨。
林若拙見到赫連熙的肩膀就明白了他堅決不去的原因,嗤之以鼻。赫連熙素了好些天,加之不想在這節骨眼上再收通房,美人在懷焉有不饞之理。無奈該美人脾氣太壞,非得方方麵麵照顧周全才肯順遂相歡。想來想去,隻好主動表示,自己可以洗一洗。
既然都洗一洗了,後麵的事發生的順理成章。魚水之歡後,林若拙看著枕邊男子英俊的睡顏,心有觸動。
從表麵看,赫連熙已經做到了正常古代男人能容忍她的極致。
段娉婷牽扯到段家,關乎楚帝的看法。不能現在處置。除此之外,無論是提拔林家還是抱養庶子,可以說,赫連熙是真正想和正妃過好日子的。尤其是她幾次挑釁,他吼的再凶再猛,最終也沒有動手還擊過。
換了這個時代的女子,恐怕早該感動了。
但是她不敢。她永遠記得夢中,端著毒酒杯的那張冷冷的臉。
刻骨不忘。
新年過後,朝中主要有兩件大事。
一件,是黃河治水工程正式開拔。另一件,則是封七皇子為欽差安撫使,巡視西南山區。
林海嶼、陳頊前腳離京,後腳,林若拙就忙著給赫連熙收拾行李,安排隨行仆役。因為唯一的通房懷孕了,便派了兩個貌美的丫鬟。能不能上進就看她們自己。
赫連熙笑問:“怎麼,不吃醋了?”
林若拙冷哼:“我倒是想你潔身自好,可能麼?你真要有心,別碰她們呀。”
赫連熙大笑,擰了擰她的鼻子,揭過這一茬。
皇子欽差團走了。府中安靜下來。
段娉婷一直沒嫖到赫連老七,自然也沒懷上,怨婦情緒終於止不住的爆發。
“李媽媽,我不能再忍了。”她冰冷的道,“表哥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朝雲肚裏的孩子不能留。”再留下去,真要生出庶長子了。
李媽媽心領神會:“您放心,保管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就是正妃的失誤,看她怎麼交代!”
林若拙也在琢磨,老七走了,段家這個豬隊友沒了製約之人,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楚帝看中赫連熙的仁厚。如果他知道,赫連熙暗地裏有自己的勢力,甚至是黑色勢力,又會怎麼樣呢?
帝王的底線就在於,他可以給你權利,卻不能忍受你覬覦他手中的權利。
夢中,段家就是幫著赫連熙處理黑暗事務的。這裏,應該也不會例外。
是或不是,試一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