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後看她一眼:“你舍得?”
林若拙失笑:“有什麼舍不得的?別院一樣是雕欄畫棟,錦衣玉食。不過是少一個被好些女人用過的男人罷了。這也能舍不得?”
司徒皇後輕笑:“如你這樣想的人少。”
林若拙微微皺眉:“其實我也很不能理解那些女人的想法。”誠然,陰陽調和很重要,但是好幾個人在一段時間內共用一個男人,和沒男人過日子相比,真的有優越性?至少她沒覺得。她的生理年齡才十七,遠不到X生活是必需品的時候。
司徒皇後輕輕歎息:“是啊,年輕時候誰沒點魔障,想不開呢。”停頓片刻,又微笑:“老七好麵子,你想出府別院另居,不鬧點事,損毀些名聲怕是不行的。”
林若拙早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表示不在乎:“隻要不要命,損些就損些。”
司徒皇後淡笑:“不急,這個得等老七回來。先安心把身體養好。”
林若拙讚同,身體是本錢,沒了好身體,拿什麼和那群人鬥。之後的日子,愈發精細養傷,好吃好睡。
在她補給回血,回複HP的日子裏,京中陸陸續續發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
林家八姑娘定親、出嫁。
七皇子府通房朝雲疼了一天一夜,生下一個白胖男孩後,難產而亡。因七皇妃在宮中養傷未歸,這位庶長子就暫時交由側妃段娉婷撫養。兩位宮中女官回宮複命。
又有,五月時節,九皇子赫連濯大婚。七月時節,楚帝下詔,分封諸皇子。二皇子封安王,三皇子封康王,四皇子封寧王,五皇子封平王,七皇子封靖王,八皇子封禧王,九皇子封順王。
一堆吉祥字號,沒有半片封地。楚帝的心思,令一眾朝臣捉摸不透。
然而不管怎麼說,有了爵位總比沒爵位的好。年薪且不談,光是那大片的祿田和莊子,就是一筆不小的產業進項。林若拙同學正式升職為靖王妃。
一個月後,新上任的靖王同學從西南回京。入宮向楚帝彙報工作,完畢後去坤寧宮探望自家至今仍在養病的王妃。
林若拙看著從門外走來的人影,微有些恍惚。
赫連老七出了一趟遠門,瘦了許多,黑了不少。人看著更沉默內斂。
赫連熙坐到床邊,輕輕撫了撫她拋於枕畔的青絲,歎了口氣:“還疼不疼?”
林若拙睫毛輕垂,手在被中刮了一下傷口,疼的眼淚湧了出來:“夫君,我,我不能生了……我對不起你……嗚嗚……”
赫連熙深深歎息,臉上有輕微的疲憊:“沒事的,沒事的。”事實上,在她受傷一個月後,他就接到了快馬密報。
這次折損的暗衛,據說是全部自盡。雖先前在父皇麵前回話,並無不妥。但帝王心思難測,誰知道有沒有懷疑他。這一回損失的大了。
段家手上不能再留任何人手,必須全部收回來。也決不能再由段家女兒生育他的孩子。否則,這群目光短視的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
“你不用安慰我了。”林若拙哽咽一聲,“我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夫君,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我不想養別人的孩子,也不想看別的女人在我麵前炫耀和你生的孩子。你給我安排個僻靜的地方單獨住,不要和她們見麵好不好?”
如果能說動赫連熙,不用鬧事是最好。她決定試一試。
赫連熙果然微微一怔:“這又是何必?無子又如何?沒人敢看輕你。”
林若拙苦笑:“夫君,你這個話一聽就是騙人的。人心生在自個兒身上,任誰也控製不得。你做不到的。即便她們麵上恭敬,內裏也是看不起我的,說不定還恨我霸占了正妃的位置。夫君,我想過安穩的日子。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誰不讓我過安穩日子,我就和他拚了,大家一塊兒別想過好日子。”
赫連熙深深看她一眼:“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你還有我,還有關心你的哥哥、父親、母親。”
靠!渣男怎麼這麼難搞定。林若拙不耐煩:“夫君可知道,我祖父已經命我母親去祖籍尋適齡林家女孩了。”見赫連熙若有所動,立刻斬釘截鐵的表示:“你聽好了,我不認!別說我不講理,不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就是不認!我管他是哪個林家女孩子生的,不認就是不認!”
赫連熙皺眉:“這是做什麼。你若擔心,等生完孩子將那女子送走就是。沒個孩子在身邊,你就不怕將來沒個依靠?”
林若拙慘然一笑:“夫君,這次遇刺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世事無常。誰知道我還能活多久,也許沒幾年我就死了呢。養孩子做什麼,害人害己。”
赫連熙目光一凝:“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