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前夕,街頭之戰(3 / 3)

“怎麼辦,小叔叔他不會飛啊!”薑氏家族確實有可以讓人飛行的技巧,但是那種技巧需要的能量太強大了,薑行默這種級別的人,還是做不到的。

但是薛陽卻笑了,以前的薑行默確實不能飛,但是現在……

看著天空的風朔鴻,薑行默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風朔鴻的起手是非常標準的,靈根進化者對血脈進化者的戰鬥方式,那就是空中壓製。

沒有製空權的血脈進化者除非是力量極為強大,否則就隻有一種方式飛行,那就是變身成可以飛行的東西。

很明顯,薑行默的變身不能飛,長再多的胳膊,也不能飛。

“環拳——改!”薑行默冷喝一聲,雙手向下一按,那一波波擴散出去的環狀光芒向下射出,就要把他托起來,薛陽卻是冷喝一聲:“行默!”

薑行默愣了一下,剛剛使出來的拳法,卻又收了回去,他知道薛陽的意思,這一招本來是打算在炎黃祭上出奇製勝的,實在是沒有必要使用在這裏。

而且,就算是不使用在這裏,他也有別的方法,可以扳回一局。

“沉默的守護——沉默!”四周的空間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空氣已經凝結,就連聲音也無法傳播,風朔鴻隻覺得自己的力量突然一滯,然後再也連接不上,整個人在空中搖晃了幾下,猛然向下落來。

“該死!”沉默的守護發動起來,力量竟然如此強大,風朔鴻知道薑行默手上那一對非常有名的血器就是沉默的守護,但是他曾經不相信,一把血器就可以沉默自己,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一件血器之所以有名,是有原因的。

不過,他也並非毫無準備,若是其他人,此時就要倒黴了,但是他還有靈,風蛇從他的背後抓住了他,同時他手中的靈符已經不要錢地砸了下去。

“轟!嘭!轟!”轟隆隆的聲音,如同轟炸機丟下的炸彈,地麵上炸出了一個個的大坑,而四周的人都驚慌地四下逃竄,看別人戰鬥或許很爽,但是波及到自己,那就比較麻煩了。

“圓拳!”薑行默大喝一聲,因為血脈變身是增加一對雙臂的緣故,薑氏家族本身的戰鬥技巧就是拳法,天下無雙的拳法,而且是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的拳法,用四條手臂使用出來的拳法。

和風氏家族的靈符術、真言術都是非常簡單的字節一樣,他們的拳法的明明也很簡單,如“橫拳、環拳、圓拳、方拳等等,從名字上是絕對聽不出來這種拳法的作用的,但是真正使用出來,卻是威力極大。

被那落下來爆炸的靈符所籠罩,薛陽的身邊騰起了煙塵,把他和小光寒淹沒掉,小光寒倒是絲毫不怕,一對小拳頭攥起來,似模似樣地使出了橫拳,把四周的氣浪直接攔了回去。

靈符畢竟不同於真正的施展靈符術,雖然使用起來很迅捷,但是產生的效果,卻要減半,風朔鴻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風氏子弟,他的戰鬥方式完全圍繞靈言術展開,而不像是薛陽,就算是被沉默,無法施展靈言術,他的近身戰鬥能力更強大,若是以為他是靈根進化者就小看他的近身戰鬥的能力,那可就吃大虧了。

隨著煙塵散去,薑行默的身影露出來,他不過是身上落了一些灰塵,確實毫發無傷。

這也在風朔鴻的預料之中,他的靈符和薑行默的血器都是這場戰鬥中的變數,而現在兩個人都用了,那就剩下完全的實力比拚了。

情況又恢複了風朔鴻在天空拚命轟炸,而薑行默在地上不停向天空攻擊的局麵,小光寒都能看出來,這種狀況對薑行默很不利。

就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戰鬥中的六個人身上時,薛陽卻突然感覺到了身邊有一種特殊的波動,他轉過頭去,發現有五個人正冷著臉,慢慢走過來。

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那種奇特的波動,這種波動細細體驗,和薛陽之前的波動有點相似,明明是血脈進化者,身上卻有著靈根進化者的波動,而這兩種波動之間,還有一種淡淡的怪異感,有點違和。

走在最右邊的青年雙眼眯起來,如同毒蛇一般恐怖,他腰間按著一把長劍,而手一直按在上麵。他的目光毫無感情地掃過了正在戰鬥中的六個人,口中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礙眼!”

下一秒鍾,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就算是眼神最好的人,也隻看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在天空中閃過,那速度,比之閃電更快,快到人的思想似乎都無法跟得上。

眼看那劍光就要把正在僵持的薑行默和風朔鴻卷入其中,天空中卻響起了薛陽的冷喝:“滾!”

下一秒,毒蛇一般的青年,卻已經從空中飛了出去,他的身上射出了一蓬蓬的血霧,那血霧似乎被什麼龐大的力量從他的體內直接擠出來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他落在地上,猛然翻身而起,眼睛危險地眯起,手中的長劍就要刺出,卻突然發現不對。

他舉起手,手腕上漸漸出現了一道裂痕,那裂痕漸漸擴大,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他的手腕齊根而斷,露出了整齊的斷口,平整的骨頭。

“滾,或者死。”薛陽把小光寒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冷冷地頂著眼前的青年,青年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凝在了薛陽的麵上,再也挪不開來。

薛陽手邊沒有劍,身上沒有血,麵上沒有汗,如果不是剛剛聽到了他的聲音,誰都不敢相信,剛才是他出手。

甚至,覺察到是他在說話的人也不多,很多人此時還在茫然地四下張望,甚至看著天空。

五個人的隊伍終於停了下來,五個人的眸子都如同毒蛇一般,總是危險地眯著,似乎從來都睜不開,他們的腰間懸著一色的長劍,幾乎在同時,後麵三個人的長劍已經出鞘。

但是,為首一人卻伸手,攔住了他們。

他的目光落在了薛陽的麵上,過了片刻,才艱難道:“薛陽?”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所以聲音很是沙啞難聽,如同粗沙在磨礪鋼鐵。

薛陽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力量波動,甚至根本就不理會他,隻是轉身對薑行默道:“走了,你打了半天,也該過癮了吧。”

“哦……”薑行默不甘心地晃晃拳頭,對風朔鴻道:“等以後再教訓你!”

“哼!”風朔鴻雖然不甘心,但是既然薛陽都發話了,他知道肯定打不下去了,他冷冷道:“隨時奉陪!”

一手牽著小光寒,薛陽就向那四個青年走了過去,似乎他們不存在,隻是空氣一般。

薑行默跟在薛陽的身後,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在正麵麵對這四個人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冷汗從他的脖子裏大滴大滴地流入了背後,幾乎是幾步路的時間,他的後備就濕了一片。

而這種凶險的感覺,和剛才麵對風朔鴻的時候完全不同。

風朔鴻頂多是一個沒有什麼實戰經驗的公子哥兒,而眼前的這四個人,每一個人都如同從地獄裏走出來一般。

走在最前麵的薛陽,卻似乎毫無所覺,他的腳步平緩而堅定,每一步都有著獨特的韻律,他走了三步之後,幾乎就要撞上那最前麵的青年,但是那一刻,那青年退了。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雙腿似乎都在打顫。

薛陽又走了一步,他同步後退了一步,就這樣,兩個人如同跳舞一般,情形很是詭異。

但是沒有人覺得好笑,這一刻,似乎剛剛那少年闖入圈子而不得的情形重演,所不同的是,那圈子是十個人的力量集合而成的,而眼下就是薛陽自己。

而那闖入不成的,卻是有著讓他們都覺得恐怖的氣息。

為首的一人退卻,後麵那人還想要堅持,卻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推了一下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後麵的另外兩個人也好不了哪裏去,他們幾乎是互相扶持著,屁滾尿流一般讓開了路,而薛陽走過的時候,還微笑著對他們點點頭,似乎在感謝他們的禮貌讓路一般。

等到薛陽他們都走過去了,為首的一人再也站不住,他搖晃了一下身軀,連忙用手中的劍支撐住,他看著薛陽的背影,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因為在他張口的那一刻,鮮血就已經噴湧而出。

他再也站不住,猛然撲倒在地上。

死寂,一片死寂。

除了薛陽三人的腳步聲,甚至連心跳聲都停止了。

在這寂靜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那是淩家兄弟在互相問話。

“他出了幾劍?”

“他出劍了嗎?”

“如果沒有出劍,那人的手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看到劍光,他沒有出劍。”

“靈劍術……果然天下無雙。”過了好久,才有人低聲歎息道。

“靈劍術……那是薛陽?”現場的九名少年的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薛陽的背影上,此時薛陽已經快要消失不見了。

“那就是薛陽!”這聲音很是肯定,卻帶著苦澀,風信子看著薛陽的背影,想起了自己當初的豪言壯語,對薛陽的不屑一顧。

這時候,他才想起了別人對薛陽的定義,青年一代,第一高手。

同時他還想起了一句話。

天下誰人不識君。

不,應該是,天下誰人識君?

薛陽就站在他們麵前,看著他們爭奪這所謂的四大公子,他心中當時在想些什麼?看戲還是看孩子們過家家?

薛陽一句話也沒說,但是他們卻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被羞辱了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人強暴了,那人甚至都不問問這大閨女的名字。

那是完全的無視,而正是這種無視,讓人無法忍受。

看看地上躺著的五個人就知道了,剛才薛陽,就是在無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