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嘴角一陣抽搐,他何時受過這些屈辱?一時腦中衝血,也不管對手是何人,現在就算對手是天王老子,他也忘記了。
“鏘”一聲,刀光如電,照亮了每個人的眼睛,接著“嘩嘩”幾聲,刀光花作一陣令人眼目眩暈的火花,向瘦鬼司徒叮襲去。
馮德作為“雲遠鏢局”的鏢師,手下果然功夫不弱。就憑這幾下“狂刀亂舞”,已少人能及。他一動起手來,他後麵的二位同伴也跟著拔出拔來,三人氣勢如虹,直取司徒叮。
但司徒叮卻好像沒有反應,但細心的人會看到他隻不過是嘴角揚了揚。眼看馮德的刀光就要罩到他頭上了,這時他的手中卻忽然多了一把劍,他隨隨便便把劍一揚,長劍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自動避開了炫目的刀光,直刺在馮德咽喉上。
隻是一刹那,馮德的刀離司徒叮的麵隻有三寸,再挺進三寸,這瘦鬼便要倒下了。但這三寸他卻永遠也不能再刺下去,因為他的咽喉已經被司徒叮的劍刺了進去。
後發先至!司徒叮的劍雖然沒有馮德舞得那麼華麗,但是卻實用得多。他那刺看起來雖然平平無奇,但是隻是行家才看得出,那一刺已有十分火候,他把三十多年來用劍濃縮在一招之間,看起來隻是平淡一招,可是威力卻大得嚇人。
馮德剛倒了下去,跟著他後麵的二位夥伴嚇得麵如土色,怔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知是誰,忽然醒悟過來,轉過身子朝令一個方向要逃走,另一個也跟著竄去。
當眾人以為二人逃出去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那胖得嚇人的大胖子早已擋在了二人逃走的方向前。
那胖子雖然肥得厲害,但速度卻絕不慢,甚至沒有人能想像得出一個那麼肥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胖子望著惶恐二人,咧了咧嘴,露出一排死黑色的牙齒,噴著大氣道:“你們敢拔刀,就應該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戰死的刀客,沒有逃走的刀客。”
二人嚇得牙齒格格直響,其中一人忽然咬了咬牙,將手中的大刀向大胖子砍去。滿身都是肉的人,能被砍到的地方當然多得多,這人好像豁了出去。
可是胖子也拔刀了,一把圓圓的變刀。刀光一閃而過,胖子好像動了動,好像又沒有動。然後若無其事地慢慢向瘦鬼走去,他才走出兩步,雲遠二鏢師的咽喉就噴出一道血箭。
好快的刀!原來這肥得像個肉球的胖子竟然用刀。這兩兄弟,一個用劍,一個用刀,都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二人一雙眼睛凸了出來,滿臉是驚駭之色,他們臨死都沒有看到胖子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瘦鬼司徒叮看見二人倒了下去,嘶聲道:“今天本是公子開心的日子,屬下一時魯莽破了這喜慶時刻,望公子賜罪。”
南宮公子看見這血腥場麵,卻好像更興奮了,他的手在小翠身上動得更快了,呼吸慢慢變沉重。
小翠看到這場麵,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隻是“格格”地笑了起來,一邊躲著南宮公子的手,一邊小聲說道:“死鬼……這裏這麼多人,你也敢……”
蕭羽夏歎了口氣,喃喃道:“好快的刀。”
他旁邊的黑衣人卻好像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
他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握著刀的左手。
南宮公子忽然大聲道:“各位不要被剛才的小事破壞了興致,隻要大家給本公子麵子,還請繼續喝下杯中的酒。”
看到三個大漢倒在血泊中,空氣中還飄著血腥的味道,還有誰能喝得下酒?
可是看到那肥瘦兄弟武功的,已沒有人敢反抗了。
有的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有的人卻偷偷地躲在角落裏不停地嘔吐。
南宮公子笑得更大聲了,手已漸漸從小翠衣服上伸了進去,小翠身體扭得更厲害,人也笑得如花枝般顫抖。
這時忽然有個慢慢從人叢中走了出去,朝門口走去。
他走得很慢,也很奇特。先是左腳向前邁進一步,右腳才慢慢跟著拖過去,看起來十分滑稽,十分笨拙,原來他是個跛子。
大家都靜靜地坐著,隻有這個人走了出去。所有人都瞧見了他,但是沒有人去攔他。
南宮公子的笑聲突然頓住,他盯著這個穿著普通黑衣服的人,眼中卻起了興奮之色,他仿佛已經看到這個人倒在血泊中掙紮,然後慢慢斷氣。
他忽然開始氣喘了,每當他看到能令他感到刺激的事後,他就會控製不住自己氣息如喘。
瘦鬼司徒叮目光斜著黑衣少年,又盯著他握著的刀,刀鞘漆黑,刀柄漆黑。他嘿嘿地幹笑了兩聲,發出令人作惡的沙啞聲音:“這位兄弟,怎麼不喝杯水酒再走?”
但那黑衣人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還是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雖然走得很慢,但卻沒有回頭。
司徒叮眼中寒光一閃,目光如電般盯著他,手中慢慢又摸出了與他相伴六十餘載的長劍。蕭羽夏怔怔地看著那個奇怪的少年,不知道在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