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困局(1 / 3)

這是間很舊的小木屋,空氣中好像還飄著腐木混合著老泥土的味道,絕不是臨時才搭建起來的。

很顯然,舞姑娘事先已經知道傅紅雪的行蹤,所以早早借此小屋埋伏。

但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舞姑娘眼珠一轉,她的人一瞬間向後退了五六步,袖中十二支短箭急向傅紅雪打來,“我本來是想要你命的,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她的人已掠出小木屋,聲音自外麵傳進來“因為你實在是個很有趣的人。”

沒有刀光。

傅紅雪隻是用刀鞘革開了十二支短箭。舞姑娘發出的箭也並不是要傷人,隻求自保,她隻想全身而退而已。

傅紅雪並沒有追她。

想殺人的是她,不是他。

但她為什麼又改變主意?

沒有風。小木屋顯得有點悶熱。

這時不知從哪裏鑽出一隻幹瘦的老鼠,嗖嗖幾下飛快地爬上桌子,完全沒有當傅紅雪是一回事,好像眼中隻有美味的飯菜,沒有人的存在。

這並不奇怪,山野中的老鼠,本就不像住慣了城裏的老鼠。城中的老鼠,與人相處得太多,也慢慢學會了狡猾與奸炸,山中的老鼠則不同。

山野老鼠並不怕人,它已經在享受它的美味。

它沒有吃很多,隻是啃了幾口蘿卜臘肉,就躺下不會動了。

但是它並沒有死,隻不過是全身都僵硬得無法彈動。

躺下來的本來不是老鼠,而是傅紅雪。

傅紅雪現在麵無表情地站著,他也看見了倒在桌上的老鼠。舞婆婆的毒並不是想要他的命,隻想他不能動而已。可如果他的身體不能動了,命也是隨時會不見的。

這時隔壁忽然“咚咚”響了幾下,好像有人在敲著悶鼓木魚發出地聲音。聽到響聲,傅紅雪的人如箭一般衝了過去。

這小木屋本來就不大,現在中間又用一層很厚的木板隔開,顯得更加狹窄。

沒有人,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窗戶都沒有,隻是地上鋪著一層木板當地板。但是剛才的聲音的確是這裏發出的。

傅紅雪一步一步走著,他的眼睛一寸一寸搜索著周圍。

屋子四周的木板已發黑,角落裏的地板甚至已潮濕得起了青苔,木屋已相當古老。

傅紅雪忽然伏在地上,側著頭,耳朵貼著地板好像有聽著什麼,用沒有握著刀的手輕輕敲著地板。

“篤篤”一寸一寸敲著,他的耳朵緊緊貼著地麵,細心聽著響聲。當他敲到第四十八下時,木板響起的聲音好像不同了。

“咚咚”兩聲,木板下麵好像是空的。他繼續敲著,直到木板又發出“篤篤”的聲音。

他霍地站了起來。刀已握得很緊,忽然間刀光一閃而沒。在這光線不足的木屋裏,猶如一道耀眼的閃電,但有哪種閃電能比得上這把刀的光?

“喀嚓”一聲,五六塊兩米多的木板從中間斷裂開來,露出了一個兩米寬長的大窟窿。

這是他第一次為毫無生命的東西拔刀。因為他已有點著急,他忽然發現這間小木屋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就好像一座木製的墳墓,他現在就在墓中,這是一種很難想像的感覺,它好像要把人沉悶,令你無法掙紮。

破碎木板掉下窟窿裏發出很奇怪的聲響,裏麵好像有人被木板砸著。

傅紅雪如一隻飛鳥般輕盈地跳進了窟窿裏,他一條腿雖已殘廢,但他的輕功卻比絕大多數要厲害,施展輕功的身形也比很多人好看。

他突然跳進窟窿,是因為他已看見窟窿裏確實有人,而且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衛靈。

衛靈看起來仿佛更加憔悴,跌坐著緊挨牆上。但她一雙眼睛卻還是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