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門已經緊緊鎖住,窗戶也關得很緊,整個屋子看起來就像密封的。
王守義站在床前,一言不發。王仁直站在門旁,對著王守義,臉上還帶著忿忿之色,他緊握著拳頭,忿聲道:“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你還要責備我。”
王守義臉色陰晴不定,道:“我吩咐過你,不要節外生枝,一切都要安照我的吩咐來做,你為什麼總要自作主張?”
王仁直大聲道:“我出手幫你報仇,也有錯?我不明白你幹的究竟是什麼事,為什麼總不許我這不許我那的,不就是參加個英雄大會嗎?”
王守義看著這個性格與自己大相徑庭的兒子,眼神挾雜著些許複雜,道:“你不要問那麼多,總之按我的所說的做就行。”王仁直胸口起伏,好像在忍著怒氣。
王守義忽然厲聲道:“我對你說過多少次,做事絕不能鹵莽,否則必敗無疑,你為什麼總改不掉衝動的脾氣?”
王仁直還想說話,王守義卻揮了揮手,道:“你先回去,沒有事就給我呆在房子裏不要出來,知道了沒有?”他忽然盯著王仁直的眼睛,一字字道:“你若破壞了我的計劃,不管你的身份是誰,我也絕不放過你,明白沒有?”
王仁直被父親盯得心中一涼,不由自主點了點頭,連話都沒有說,轉身推開房門就向外麵走去,一點也沒有猶豫。因為他知道父親若嚴肅地說一件事,就絕沒有回轉的餘地。
王守義歎了口氣,兒子的脾氣他是心裏有底的,隻希望他曆練多了,以後會收斂些。
“喀擦”一聲,窗戶忽然被人破了個洞,一個黑影破窗而進,寒光閃閃的一道如閃電般的劍光向王守義的胸膛刺去,好像想將他一劍破肚。
王守義的反應很快,側身閃過去,一掌向這黑衣人打過來。
黑衣人的武功也很不錯,眼看王守義的掌力要觸及身上,硬生生將招收回,閃身避過這一擊,退開五六步。
王守義麵無表情,看著黑衣人道:“你是什麼人,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何想至我於死地?”
黑衣人全身蒙住,隻露出一雙眼睛,盯著王守義,卻一言不發。
王守義並不知道,這個人會是南宮家的小姐,若是他知道,也許事情就並不是這個樣子。
南宮蔫兒不敢說話,舉起輕劍,斜斜向王守義刺來。
這是虛招。
王守義也看出來了,身子一動沒動。
可是輕劍離他身不及半尺時,突又變招,向他腹部撩去,這一變化太急,也太出人意外。
王守義臉色變了變,他也看出了這招的變化,可是他想不到這個人的變化會這樣快。他身子迅速向後翻去,擋在桌子後麵。
他已知道自己並沒有與這個人交過手,這個人的武功他是沒有見過的,而且這個人好像真的想存心置他於死地。
他還沒來得及喘氣,南宮蔫兒的長劍又刺了上來,如毒蛇般纏著他的身影。
王守義一直在退,邊退心裏邊盤算著。
可是房子太小,他已退無可退。
他忽然一咬牙,閃到一個角落裏,急忙之下他脅下卻露出了空門。
南宮蔫兒也留意到了,輕劍如長著眼睛般向他脅下刺去,她以為這劍定能傷到他。
可是王守義的眼中閃出了一道寒光,就長劍離脅下半寸時,他忽然閃電般出手,以鐵掌緊緊挾住如閃電般的輕劍,右肘卻打南宮蔫兒的左肩。
南宮蔫兒悶哼一聲,向後跌去。
這時候窗外忽然又閃進了個人影,輕輕抱住如斷線風箏般的南宮蔫兒,漂亮地轉了個身,又向窗外掠去,一眨眼消失了。
王守義拿著輕劍,急掠出門外,可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外麵,看著遠方,大手輕輕摸著輕劍,過了很久,忽然用力一拗,軟綿綿的輕劍“仆”一聲折斷了,落在地上,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他喃喃道:“看來事情得盡快解決才行。”
南宮蔫兒隻覺得身體軟綿綿的,左肩酸痛不已,她被一個男子抱著,可是她卻沒有掙紮,因為她已看到了這個男子的麵容。
蕭羽夏雙手抱著南宮蔫兒,可是卻好像沒有影響到他的輕功,他的身影輕飄飄的,好像不用力一樣。
身形幾個起落,他忽然停了下來,輕輕抱著南宮蔫兒走進一間屋子。
他把南宮蔫兒放在床上,道:“總算平安無事了。”
南宮蔫兒咬著嘴唇,道:“你怎麼隨便就走進女兒家的房子?”
屋子雖大,可是報置得很漂亮,淡綠色的布幔罩在床頂,看起來就如綠野仙林中一樣。南宮蔫兒最喜歡淡綠色,所以到哪裏,她都喜歡將住的地方布置得自己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