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英天,是個宅男,自由職業者,以畫插圖和做設計為生,癡迷網絡遊戲。我一出門,不論多晴的天,立馬就變“陰天”,我是一個被黴氣纏身的人。
倒黴是一種天賦,我不得不這麼說。倒黴對於別人來說,是一種偶然的事件,比如說被車撞到,被水嗆到,被女朋友甩掉諸如此類破事兒。
而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一種習慣,一種常理,一種天賦,我每天所做的事,十件裏有八件一定會倒黴,吃飯被噎喝水被嗆走路被水潑就不提了,這些都是毛毛雨;三天兩頭的走在路上就會有張車衝到我麵前來,堪堪在離我一兩厘米的距離才停下,我還沒有什麼表示呢,開車的人通常都是尖叫一聲,然後暈過去……貌似不光我很黴,我還會把黴氣傳染給別人。
這個世界上隻有我的家人不會被我的黴氣影響到,非常的強悍,就好象我把全家的黴氣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我的家人一個比一個運氣好,不過都是小運氣。我妹去買包土豆片都能中個五塊錢的小獎;我爸去銀行取錢,取錢之後不到十分鍾,那家銀行就被人持槍搶劫了!我們還是第二天看本市新聞才知道的。我的老媽去買菜,有個小偷剛想摸她錢包,就被旁邊的一個兵抓住,敢情這個兵是炊事班的,出來采購蔬菜,正好看見小偷,順手就替天行道了,老媽後來經常說:“還是咱們的子弟兵親啊,靠得住!”
相比起我家人的幸運,我的黴氣簡直是氣衝牛鬥。很多事情並不是完成不了,而是在完成這件事情的過程中,我會受到各種黴運的騷擾,很多事以我家的貓為媒介,比如說我在吃早飯的時候,我家的貓就會跳到我的肩上,撓我耳朵,讓我不能安心地享用早飯;又或者我開電腦工作的時候,它必然會跑到我的電腦屏幕前妄圖捕捉鼠標的光標,而它隻要撓上一下,我的電腦就會死機——我至今搞不清楚為什麼此貓一撓我的屏幕,電腦就要死機,難不成它上輩子是黑客?再者,我上大號的時候,這隻貓會偷偷地跟進廁所,就算我防著它不讓它從門進,它也會從陽台那邊的氣窗繞進來,在我看報紙的過程中不聲不響地,把旁邊掛著的手紙全部扯下來……倘若我膽敢阻止它,就會受到無差別的貓拳攻擊(具體情形請參照亂馬的貓拳),而我們家別的成員均無此待遇!
這隻死貓它沒有任何高深的目的,單純地就是為了讓我倒黴,我還不能揍它,因為隻要我動它一下,我那彪悍的老媽就會讓我明白,在這個家,“娘一,妹二,貓三,狗四,爸五,我最小”,這裏列出了我的家庭成員,前三位是雌性,後三隻是雄性,我們家屬於母係氏族複辟,雄性毫無翻身的可能,我在家中的社會地位比難民還要難民,比下水道還要下水道,比冥王星還要冥王星。
然則,更倒黴的事又來了,不知道是老妹的哪個倒了七輩子血黴(因為沒有我倒黴,所以少一點)的追求者,送給她一隻雪白的澳洲鸚鵡,此鳥來我家之後,我的地位立刻變成007,榮升史上最倒黴間諜。
老妹對白鸚鵡愛不釋手,成天教它說一句話:“你好,你好,你好,你好,你好……”這隻死鳥學語言很快是沒錯,可它總是帶著點廣東方言的味道,我就整不明白了,它打哪裏學來的這個味兒?這死鳥叫出來的聲音是“泥猴,泥猴,泥猴,泥猴……”我不爽,真的,我非常非常的不爽,我小時候上竄下跳愛胡鬧,每天玩一身爛泥回來,讓老媽很怒很狂暴,在十四歲以前,除了學校的老師以外,認識我的人全都管我叫“泥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