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車思索片刻,繼而說:“何不為朕說說其中緣由,朕實在是想不出群龍無首的彭城和已失主帥的餘家軍有何威脅?”
歐陽貴頷首道:“那臣鬥膽就為陛下細說一下個中緣由。”
“卿家直管說,朕洗耳恭聽。”
“由於臣多年蟄伏彭城,幾代彭城王都對臣頗為尊重,奉臣為軍師。所以臣對彭城中主帥及其大小將領都算是比較了解。如是淩俊逸仍為這彭城之主,則彭城不足為慮。因為此人偏安一隅,斷不會有私吞天下的野心。自彭城兵變後,臣才逐漸看明白,能佩做這徐州之主的隻有淩在野。為何?此人深諳黃老之道,更是知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藏巧與拙玄學之道。淩在野是臣在彭城這麼些年唯一看不透的人。然淩在野中計戰死了,臣才發現淩在野身邊的親信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他麾下謀臣武將皆可圈可點。謀慮以胡不為劉子琪為首,勇武當推關山月和楊彪,當然淩在野本人也是驍勇異常,曾親自打敗過豫州第一勇將呂長峰。淩在野雖然死了,可是他的那些親信還在,他們會誓死效忠淩在野的兒子。當然彭城還有一個能征善戰的角色,想必陛下也應該聽聞過,此人拚殺沙場多年,彭城有近一半的兵都是他的。他便是老彭城王的得力將軍韓城,本來可以拉攏他瓦解彭城戰力。可如今他已是淩在野的嶽父,斷然不會去搶自己外孫的祖業。”
漢幻帝劉車聞言大怒道:“豈有此理!這偌大的江山每一寸土地都是我漢家劉氏的,哪有半點是他淩家的祖業?!”
歐陽貴當然知道漢幻帝說的是氣話,忙附和道:“不錯,這天下的一切都是陛下您的,但正是由於陛下的縱容,導致各方諸侯擁兵自重,奸佞擾亂超綱混淆視聽。是以,臣以為聖上想要拿回屬於劉氏的尊嚴,非得從長計議不可。”
劉車當然明白歐陽貴是在間接的指責他身為一國之君,卻不能分清奸佞。其實劉車何嚐不想早一點掃除身邊的奸臣?無奈母壯子幼,隻能隱忍,導致枉死了不少忠臣。
“除了彭城這個不確定因素,還有你說的那個餘家軍又對朕有何威脅?”
歐陽貴歎口氣道:“這餘忠將軍本世代忠良,他雖手握重兵,卻也盡心盡力鎮守邊疆。可恨奸佞嚴氏父子以聖上之名將餘將軍定叛國之罪處死。餘忠將軍在邊疆深得軍心。此舉早已寒了邊疆將士們的心。餘將軍一死,導致邊疆大亂,所以才會有小股鬼方軍趁機入侵。然近來聽聞餘將軍的舊部紛紛離開豫州朝徐州小沛聚合。臣推測,餘將軍之女餘葶打算召集亡父舊部欲聯合各路諸侯軍來對付陛下,以報殺父之仇。”
劉車點點頭問:“這彭城的兵力朕是知道,隻是那餘忠的舊部兵力卿家可知在多少?”
歐陽貴想了想說:“不過一萬,如果陛下再不采取行動,恐怕那餘葶一旦和各路諸侯大成協議,陛下的處境就危險了。其他各路諸侯為的不過是利益,而這餘葶卻一心想著報仇。”
“如此說來,朕要對付的勢力的確有點複雜。先生可有良策,隻管說來。”
歐陽貴道:“可用拉緩攻急之策。”
“拉弱攻強?何意?”
歐陽貴頷首道:“緩者,即是兗州牧張功,青州牧賀奔,及其徐州一幹人馬。因為這三家都屬對陛下威脅不太急的勢力。而張功與賀奔是決然不敢違背聖上的旨意。至於徐州,目前屬於群龍無首,自顧不暇,所以更不會第陛下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