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鯉井(1 / 3)

毒瘴

草叢前,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籠罩在前,我緊緊地鑽進了手中的鑰匙,緩緩起身走向了旁邊的鐵籠。

籠子中的雀鳥不再像之前那樣啼叫,它似乎猜測到了自己即將走向死亡。

在我身邊的小福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剛要說些什麼,卻被王嫂拽到了一邊,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不耐煩地白了他們母子倆一眼,默默抱怨了一肚子的話。東子最近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的善心,非要帶著這母子倆來下墓,一個女人一個孩子,最是累贅。而且墓裏麵陰氣重,女人和小孩是最容易惹上髒東西的,也為我們下鬥增加了一分危險。

“小福啊,這前麵的白霧是毒瘴。我們這次下的墓穴裏麵葬的是一個古老部落,他們擅長用蠱毒巫術,所以在祖先的墓周圍布置上了毒瘴,作為第一重防禦,這小鳥是用來破除毒瘴的。”東子說道。

小福點了點頭,一路走來,這孩子一句話都沒說,倒是安靜,這點讓我很滿意。

打開籠子,我把鳥抓了出來,用力地丟向了毒瘴中。

一聲淒厲的啼叫響起,我麵露喜色,可麵前的毒瘴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濃了,我們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隱隱中,我模糊的辨認出了剛才的鳥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同時還有兩個黑影一閃而過。

“這東西怎麼不管用啊?”我疑惑道。

一旁的秦六一跺腳,從包中取出了一件衣服,用一條鐵鏈纏住了腰,大吼道:“還弄個破鳥,淨整那些虛的,老子去看看!”

“對了,要是你們看情況不對,就拉這條鐵鏈拽我回來。”秦六補充道,說完,他轉身鑽進了白霧中。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秦六的一聲悶哼,情況不對!我趕忙用力拽鎖鏈,旁邊的東子和王嫂剛想身後幫忙,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後。

鎖鏈質量很輕,拉回來後,上麵隻綁著一件衣服,一股隱隱的血腥味鑽進鼻中,秦六不見了!

“這毒瘴都這麼厲害,裏麵的東西不得更……”王嫂有些退怯。

旁邊的小福也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秦六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僅憑一件空衣服我不能相信他死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我不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我收了東西,準備向前去,東子一把攔下了我,給我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九顆寶石

東子接下來的行為讓我大驚失色,他抓起小福,用力丟向了那片白霧。

小福的叫喊聲立刻從那片白霧中傳了出來,王嫂狠狠地瞪了東子一眼,抽出腰間的金剛傘後,披上秦六那件衣服,一頭紮進了白霧中。

“你不用質問我,本來破這毒瘴就需要一個幼童,不然你覺得我會帶他們母子來?”東子說著,麵前的迷霧散開了,兩具搖搖晃晃的幹屍從暗處走了出來。

王嫂抱起正躺在地上打滾的小福,泣不成聲。

兩具幹屍口中吞吐著一縷縷白霧,原來那毒瘴是他們搞出來的。

“他們嗅到小孩子身上的陽氣後,就會停止吞吐毒瘴,我們乘著這個機會進去!”東子快步向前衝著。

王嫂怒眼圓睜,抱起痛苦的小福,憤憤地跟在我們後麵。

“王嫂,想救王哥的話,就繼續跟著我們吧。放心,孩子不會死,那鯉魚肉絕對可以治好他。”東子哈哈大笑。

也對,下鬥本來就是把頭拴在褲腰帶上的行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常事,更何況犧牲一個孩子。我清楚地記得,早些年和東子下墓,他中了屍毒,便偷偷潛進一戶農家中,找到了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孩子餓的哇哇直哭,東子就拿出了早準備好的米糊塗在傷口上,孩子對著傷口吸允,把米糊和屍毒全都吸了進去。

跳進墓裏後,我踩到了一塊平坦又堅硬的東西上,拿出狼眼手電,我看清了周圍的情況,腳下是一大塊玉石,大廳四周擺滿了一些奇怪的雕像,有人,有獸,也有些分不出是人還是獸,一定是古老部落的一種信仰。

“強子,你看那邊!”東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指著前方驚呼出聲。我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麵前是一堵死牆,沒什麼特別的,倒是地麵中央的一個由金玉寶石造成的突起物特別引人注目。

我緩緩走過去,用電筒的光驅散了突起物上麵的黑暗。

一塊巨大的金子,上麵鑲嵌了九顆顏色各異的寶石,每一顆寶石上麵都刻著一個晦澀難懂的符號。

幸好我事先做過功課。

“這是部族裏特有的文字。”我快速扭動著寶石們,很快,那堵死牆發出了“轟隆隆”的響聲,一條墓道出現在我們麵前。

明燈詭影

墓道極其寬闊,除了一個個燃著的長明燈外,空無一物。

燈影搖曳,墓道昏黃一片,氣氛十分詭異,一塊塊鋪就墓道的磚石嚴絲合縫,我不禁讚歎古代工匠的技藝精巧。

“明燈引,冥煞現,入百人,死九九。”我念叨著開始拉起東子步步後退。

“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規矩,就算那鯉魚再怎麼好,也不能把命搭進去吧。”我說著,忽然感到後腰被什麼東西頂住了。

我不敢回頭,隻能快速轉動著眼珠,屏住呼吸感受著旁邊的情況。

“別怕,是我。”王嫂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我轉過身,看著王嫂,她一臉驚恐,一隻手扶著身後背著的小福,另一隻手抵著我的後腰,另一隻手僵硬地向後指著。

我拿起手電向後照去,,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鋪滿了白骨,遍地的猩紅讓我看了頭皮發瘮。

一聲桀桀的怪笑從遠處傳來,隻見剛才的大廳中的一座雕像後緩緩探出了一個頭,麵目猙獰,整個頭潰爛不堪,還滴著膿水,他嘴角揚起那絲詭異的笑讓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暗自思忖著:剛才王嫂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沒發出一絲聲音,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遠處的那個“人”快步向著我們跑來,王嫂從腰間掏出了幾支梅花鏢順手擲了出去。

忽然,墓道中的磚石一塊升起一塊落下,讓人找不到絲毫規律,不知道何時我們腳下所踩的就會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