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和兩位老人說過這件事了。”
“謝謝……”所以,就不需要再去特意解釋。
鍾清文瞧著王旺旺。
還有兩周離開,這確實是始料未及的。
鍾清文一直以為王旺旺會在這裏留到明年畢業。剛才真的是糊塗了,他想,王旺旺過來攤牌,竟然沒有意識到這是要走的意思。因為就在昨天,鍾清文剛剛提過父母快要回來這件事情,告訴王旺旺,以後這個家裏的男女主人就會變為自己的父母,而鍾清文就隻會在周六周日過來隨便看看,不再是她的雇主了。鍾清文以為王旺旺今天來坦白隻是想找自己幫個小忙而已,現在正是開學的日子,應該是想要減少一點今後的工作時間,好回去上課,然後求自己替她保密。
現在,麵前這個人突然告訴說,她很快就會離開。也就是說,從此之後,身邊又再沒有一個人可以理解自己的那些決定,再沒有一個人可以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不知不覺之間,這個社會學專業的假保姆,已經成了鍾清文能夠周圍唯一的一個支持。在鍾清文遇到了困難的時候,是王旺旺告訴他,唯有大浪淘沙之後,才能看到粒粒黃金。
同樣,也再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出笨拙的鼓勵話語、悄悄塞進香甜的水果蜂蜜、不斷研究更好的營養食譜。王旺旺清楚鍾清文正在經曆的一係列改變意味著什麼,而且,這二十幾年來,她一直都認真努力,所以才做了那麼多額外之事。鍾清文承認,在這之後,他一直緊繃的神經似乎放鬆了一些。
所以,很快,這些就都不複存在了。那個家夥,就要進到別人家裏,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另一個人身上,胡亂展示她的關心和體貼。
鍾清文一直到方才,還以為這個家夥會將這輩子唯一的一次家政經曆全部貢獻給自己。
那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經過這一個半月,王旺旺終於從一開始的百般不靠譜變得遊刃有餘,然後立刻就要竄到別人那裏去了,自己這裏,就是一個練習場。
很莫名地,鍾清文感到有點不爽。
明明就是他的。
“王旺旺,”鍾清文又開口說,“我覺得你隻需要做些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
“對,打掃房間、煮飯燒菜。”
“……?”
“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其他的通通不要做,你的毛病就是總想再幫著弄些別的。”
“為什麼呢。”王旺旺覺得有點委屈,這難道有錯嗎?
“你要盡量把自己變得和其他保姆一樣。”鍾清文說,“要是太積極了,實驗結果就會不準。”
“唔……”這麼說來的話,確實沒錯……
“還有,”鍾清文又說,“不要再找年輕男性雇主。”
“……?”
“一是在人口統計學上應該盡量平衡,如果都是同一類的雇主,會對研究產生影響。”
“嗯,”王旺旺說,“我本來就打算挑不同的。”
“二是不安全。”
王旺旺笑了:“你是在擔心我?”
“做夢。”
“……”
“三是……”
“是什麼?”
“沒有三了。”三是會讓鍾清文不爽,但他沒打算說。
“但你剛才……”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木頭算錯了,默,更到半夜2點,第二天還要上班,一著急,腦子不清楚了……嚶嚶,已經改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