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b1.長睫毛男人
茉莉在一片蟬鳴中醒來,她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長長的睫毛,一動一動,不知道誰說過,睫毛長的男人是感性的。而睫毛之下,又埋著令人多麼心悸的幽黑雙眸,那裏有她愛的魂。
曾經,她陷於那團幽黑之中,不能自撥,而三年之後,她還是再一次陷入。
這是她跟他分手三年後,第一次在一起。
她歎了口氣,輕輕地吻那睫毛,她想,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她埋下了頭,眼睛傾斜成戀戀不舍的姿勢。
楊諾似乎在醒夢中被驚醒,半啟著眼,一把摟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吻很淺,卻很柔情,有著淡淡的薑花味道,而所有那些愛的甜蜜,愛的艱辛,包括新愛,與舊愛,像一朵碩大的蓮花,在淤泥之上迎風綻放,開得那麼潔白無瑕,開得那麼不遺餘力。
是的,有的人當沉澱物當作了渣,而有的人,卻當作了回憶裏的寶。
而茉莉卻不知道,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才會早已沉澱的愛情當作了寶。
當楊諾纏上了她,她的淚落了下來,像夏末裏舍不得離去的雨,濕了自己一臉。
2.征服與離開
楊諾給白芋送文件的時候,遞過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抽回,就被白芋捉住了。
“昨天給你打了很多電話,都關機。”
楊諾很平靜地說,“手機沒電,充電器落在辦公室裏了。”
白芋沒有再說多,隻是語氣明顯得柔和了下來,“晚上有幾個新加坡的客人在,一起吃飯吧。”
楊諾點了點頭,其實他是討厭應酬,但是,他知道,白芋需要他。
隻要他能做到的他都是會幫她,就如她當初在他水深火熱時把他拉了上來一樣,然後給他坐上了重要的位置,令他有了發揮的餘地。
這是感恩,還是摻雜的其它情愫,楊諾弄不清。
如果最初是的話,他知道,某些純粹的東西都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變了質。就如那天,他在白芋隔壁的辦公室回班,他聽到她壓抑的抽泣聲。
他走進了她的辦公室,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白芋看到他,接過他的紙巾,而悲傷卻愈加劇烈,撲進了他的懷裏,盡情的哭了出來。
一開始,他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是他與白茉第一次挨得這麼近。他聞到了女人身體所散發的特有幽香。
這個堅強的女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不禁令他心生愛憐。
他撫著白芋的長頭,而她濕濕的唇卻湊了上來,嘴裏喃喃自語,你要了我吧。
楊諾呆滯了一下,但是,他還是照做了。
他第一次感覺到,征服一個比自己強大的女人,原來比征服一個柔弱而喜歡依賴的女子要更加快樂了,要有成就感多了。
事後,他都有點無法想像,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跟自己的上司在辦公室裏幹那事。但是,卻是如此地刺激與新鮮,後來,她便帶他回家。
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或者說,他是她的情人,也成了公開的秘密。
晚宴上,白芋一杯一杯地喝酒,他知道她酒量是好的,但是,他怕她醉,怕她流淚。
第一次陪她喝酒的時候,她帶著自嘲的語氣說,“我一喝酒就想哭,不知為什麼。”後來喝著喝著她真的就哭了。
這令楊諾又一次想起了茉莉,每一次酒醉,她都會問他,我是不是很狼狽。楊諾不說話,然後拉著她的手回家。
而那一天,白芋並沒有哭,有一個很胖的客戶總是色迷迷地看著她,其實楊諾很想揍他,但是,白芋一次一次地悄悄警告他,你敢氣走我的客人,我就炒了你。當時,楊諾很受傷,原來他連她的客戶都不如。
後來他們又去包廂唱歌,楊諾想離開,又怕白芋出事,於是便楞在那裏抽著煙,而那個胖乎乎的男人非要點幾個小姐助興,白芋無奈,便給他們各點了個小姐,隻是在跳舞的時候,胖子一次次地把白芋逼到牆角,碩大的身體一點一點著貼了過去……
楊諾終於忍無可忍,操起一瓶啤酒就砸了過去。結果是,白芋當初宣布,“楊諾,你被炒了魷魚。”
楊諾不屑地說,“走就走,你繼續你的婊子生涯,我不會再打擾你。”說完便甩門而去,白芋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淚如雨下。
3.流淚的女人
楊諾走在夜深的街道,他突然意識到,他與白芋不過是需求與金錢上的互補,他對她所能做到的,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做到,而茉莉,才是真正愛他的女人。
他給茉莉打電話,電話通了,卻聽到一個小男孩的哭聲。
她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有點慌,“有什麼事麼?”
他說不好意思,打錯了。
是的,他不想引起他身邊的男人誤會。
他突然明白,有點事永遠無法挽回。就算當初怎麼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