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立強直直地盯著趙銘銘,有了片刻的發愣,但隨即笑嗬嗬地說,“你好趙銘銘,你真好看。”
趙銘銘開心地說,“我去給你們倒茶。”
說著,她便去了廚房。
鍾立強卻拉住了我,輕聲地說,“有點私事,我們出來說好不好?”
我隻得出去,鍾立強很鬼鬼祟祟地把我一直拉到了樓下,“這女的,你哪裏認識的?”
“我說怎麼了,什麼哪裏認識,問這麼詳細幹什麼,我們之間可童話哩。”
“童話?我看你是中毒了才是真的。這女的我見過,一年前見過,雖然時間有點久了,但她那臉,我死也記得,那天我跟一哥們去迪吧喝酒,那女的就粘了上去,她把我那哥們帶到了很暗的地方,就那樣——唉,真是幾輩子沒嚐過男人的騷貨,很多人上過她,而且,去過那個酒吧的人很多人都認識她。”
我氣得渾身哆嗦,給了鍾立強一個巴掌,“鍾立強,你不許侮辱她,她很純潔的,你一定是認錯了。”
“你別自欺欺人了,我絕對不會錯的,看你是好朋友,我才告訴你。”說完,他就氣呼呼地走了。
我絕對不會相信,趙銘銘是這樣的女人,張小帆那樣說她,我很生氣,但可以理解,張小帆是出於嫉妒。但是,鍾立強沒必要這麼誹謗她啊,或者,他是受了張小帆的教唆,來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但是,一想起她在床上的表現,像一隻騷味十足吸人精髓的小狐狸,我又有點猶豫了,這確實不像是一個沒經驗的女人。
一想起這些,我很心煩意亂,但是,我真的不能相信,那麼柔弱的趙銘銘會是那樣的一種女人。
我在樓下心煩意亂地抽完了一根煙,往上去了。
隻聽到客廳裏在放著很激烈的音樂,而趙銘銘,半裸著身子,跟著電視的節奏,在跳著豔舞。
6.
此時,我在看守所裏。
對麵,坐著趙銘銘的父親。
我從沒像現在這麼焦慮不安,“趙銘銘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告訴我,算我求求你了。”
他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地說,“她患有很少見的多重人格分裂症,一年前,差點殺死了人,弄死的小動物不計其數,我根本不敢把它們跟她接近,所以,我才把她關起來。後來怕她寂寞,給她養了隻鳥,也被她弄死了。她情緒波動很大,有時候,像個小女孩,有時候,卻像是暴徒,有時候,就像——就像個——。
他很不想把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畢竟,這是她的女兒。
他繼續說:”唉,這是我的錯,自從她母親死了後,我為了賺錢,又沒能好好關心她,照顧她,她就變成這樣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彌補我的過錯,所以,為了她,我把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了別人,給她請醫生,進行治療,但是,你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後來想想,一切,還是聽天由命吧。“
我歎了口氣,”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他笑笑,“我女兒是我最大的心病,如果你真愛她,就好好對她,還有,記得帶她去治療。”
走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精神科醫生的電話號碼,他說這個人,可能對趙銘銘的病情有所幫助。
我拿著這個號碼,回了家。
在路上,再次摸出了醫生的號碼,我感覺這個號碼真有點熟悉,電話播了過去,竟然會是張小帆的聲音。
張小帆在那邊說,“我知道你還會打給我的,你忘不了我,離不開我對吧,那個女人有病,有著嚴重的精神疾病,我跟著她治療了幾年,沒想到,你竟然會搬到她的隔壁,這難道真是天意。”
她繼續說,“從那天在你那裏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不會長久,這個小精神病怎麼會配得上你,如果讓我繼續給她治療,前提是,你得離開她,你知道,隻有我們,才是般配的。”
我真不知道張小帆會不要臉到以此來要挾我,我說,“你錯了,我不會讓趙銘銘離開我的。我愛她。”
7.
現在我想知道的是,造成趙銘銘多重性格的原因。
我把趙銘銘帶到了一個當地有名的心理診所,心理醫生對她進行了催眠回憶。
在催眠中,趙銘銘終於說出了實情,原來我一直不知道,張小帆在離開我之前,在跟趙銘銘的父親糾纏著,他們經常在房間裏偷情,被趙銘銘看過好幾次,致使趙銘銘總是在潛意識中模仿他們歡愛時的樣子,但又對她深惡痛絕。
而趙銘銘母親的死,是因為也目睹了他們的醜事,神情恍惚地跑了出去,被車給撞死了,張小帆幸災樂禍,終於可以得到了名份,不用再偷偷摸摸了,這是她跟我分手的原因。
而趙銘銘的父親最終深感內疚,跟張小帆斷了關係,這是張小帆又重新想吃我這棵回頭草的原因。
我發現,這並不僅僅是趙銘銘的結,也是我心裏的結。
我現在才恍然,趙銘銘的父親讓我找張小帆,並不是真帶趙銘銘去治療,而是想讓我去解開她內心糾亂迷惘並痛苦著的根源。
當所有的結都明了之後,我知道,我該怎麼解開我們心頭的結。
我不會放棄,而趙銘銘,更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