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底,讓你苦苦執拗的過往,已讓你看不清身邊人的愛護與感情。或許,是不想看得清,又或許,是沒有勇氣看得清。
對於顧司岩,謝謝他給予的像兄長、父親、情人般的愛戀,可是,無法回報。隻能感謝,很慚愧地感謝。
對於夏森流,那一餐雞汁泡飯,讓你周身溫暖,內心豐富。淚雨滂沱中的擁抱,你所說的依舊是:“謝謝你,恩辰。謝謝你,終於又回來。”
這個人,你還是硬生生地把他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在一起。
此生,你真的無法放下了。你是不是被過去的感情所欺騙?
依舊在守候,為何就是無法登上別人的岸。你可知道,最初的年華,隻能留在心裏最妥帖的位置,與現在無關。
咫尺,已是天涯。
顧司岩。
一直在守候雪見的男孩。知道自己無法永遠守候,卻一直竭盡所有。
他知道那個女孩需要安全感。
你會失望,可是於你又是幸福的。因為有所期待,才會有所失望,能期待,說明你就是幸福的,隻是這樣的幸福比較痛。
相於紀雪見的固執,你何嚐不是固執的。固執到看不到裴雪霽的喜歡。
難道,在你們的世界,愛情變成了一場追逐。隻看的到前方追尋的目標,卻看不到後方追尋的無奈。
夏森流。
不可否認,你是帶著一顆私心出現在雪花蓮,出現在留守於雪花蓮的紀雪見的生命裏。
在一次次的詢問、爭執中,你何嚐不了解喬恩辰在紀雪見心中的位置。“有人說‘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東西,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兩樣東西。所以,我想我們都得到了生命中最為珍貴的東西了。你是我的得不到,他是你的已失去。”
你讓雪見給彼此一個機會,你可曾擔心過自己淪為一個替代品。我想,如果真有這個機會,即使是一個替代品,你恐怕也無所謂了吧。否則,當年他怎麼會在無數個黑夜白天,一個人躲在暗房裏,捧著越來越厚實的相冊,如癡如醉地思念那個素昧平生的女孩。
愛情,果真是一種讓人說不清的情感。
原來,愛情的色彩,不會因為地點的變化而有所改變。不管是以城市的迷離斑駁還是雪域的雲淡風輕為背景,都是那麼糾纏。
原來,愛情的姿態,一直是千回百轉。
原來,愛到深處,連回報都不需要,隻求守候,哪怕是無望的守候。
原來,愛情的長度,就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喜歡仔仔的《愛在愛你》。
“傷,放一旁,別再多想,將過去遺忘,讓我為你準備一個家”——這一句,融入了多少包容。
“我會繼續等待,留在你身旁陪你守候你”——這一句,融入了多少執著。
這首歌,送給紀雪見,或者顧司岩與夏森流。
時光是個舊美人
文\/小飛刀
鬆鬆軟軟的雪堆在向左右綿延溫柔起伏的山坡上,遠遠望去像兩條雪白的臂膊,埋入這樣的懷抱,會聞到愛情的香氣。
時光是個舊美人,從她的心底結出一顆一顆鮮紅如血堅硬如玉的籽,那籽裏藏的非關名字不是容顏,而是昔日伊人一低首的憂愁,一抬頭的微笑。將籽串成紅色的環,抹上臂膊,它就靜靜地停在那裏,像極北城靜靜地停在待雪坡的邊上。
年輕的時候勸自己,失去這個你會遇到更好;年紀大了還是這樣勸自己,但已經不相信了。之所以仍然抱著這樣的話不放,是天生孤獨,無所依靠。
遇到好的人是良緣,遇到不好的人是孽緣,良緣孽緣都是緣,緣分都是天注定。是不是再能這樣刻骨銘心地愛一次,那要看老天的心情。大多數的愛都無法重來,這是我們身為凡人的悲哀。時光拈著團扇站在月份牌上微笑,那微笑像待雪坡上朦朧升起的霧。
鏡頭淡進淡出,夜籠罩天地,黑得像披散的長發,把山坡遮得嚴嚴實實。唯一的光在極北城的雪花蓮裏亮起。他是你的朱砂痣,你是他的眼前草,有朝一日突然發現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聽雪融化的聲音,想著曾經看到過的那融雪傾城的笑。
要做多少舊了眉眼倦了黃昏淡了心情斷了肝腸的事,才能讓自己不在乎記住或忘掉?恨不得把那漫長的黑夜挽成一個髻,低低地垂在腦後,讓人家隻看到清爽的外表,看不見紛亂的內心,那根發釵是禁錮思念的符咒。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片待雪坡。那漫山遍野生長的是鬱鬱蔥蔥的時光。
待雪坡上那熊熊燃燒的風火海,仿佛照亮整個天空的眼神。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原諒的,有些人是永遠無法不愛的,不必為難自己,兩者並不矛盾。因為不恨會讓你覺得自己不像人,不愛會讓你覺得自己不像你。哪怕隻燃燒這樣一個夜晚,隨後眼神便熄滅,留下嫋嫋的煙不斷追逐永遠觸摸不到的天。
總算這樣活過,其餘的,交給時光。讓這個舊美人住在你的心裏,即使貼得那麼近,她也會讓你覺得像隔了一千座城池相望一般。因為遙遠,所以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