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群出去狩獵,父親也去幹它該幹的事了,整個獅群領地呈現出一味的祥和與安寧。
幼獅們無所事事,打打鬧鬧,完全不把其它的事放在心上。
我也已經快一歲了吧,按照獅子的年齡。可奇怪的是,我除了身體外,其它地方完全沒變,總感覺才剛剛進入草原似的,內心的成長,仿佛從我變成動物的那一刻便停止了。
打鬧的年齡應該已過去,可仍然無事可做,這的確是一種令人鬱悶的情況。
獅群的回歸,帶來了豐富的戰利品,也給無聊的幼獅們帶來了一絲活力。
雌獅們同時帶來了一隻小的疣豬,活的,丟在我和雄風麵前。這明擺著,要訓練我們的獵殺能力。如果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大草原上,我們做不到給對手致命一擊的話,那麼,失敗的將是我們。
可我對這件事仍然很反感。一是虛偽的我存在可悲的同情心,二則是懶得去做。雄風倒是挺有興趣的,隻見它圍著這小家夥轉了幾圈,發現疣豬要逃,伸出爪子抓住它,卻怎麼也不知怎樣把它弄死。
我就站在一邊看著,不想做多餘的動作,同時被雄風的傻狀弄得哭笑不得。它那個白癡,連這點都不知道啊。
不久,它似乎是想到辦法了,但那隻小疣豬比它的反應還要快,知道大事不妙便馬上找機會開溜。它乘雄風不注意時撒開四條腿瘋狂地向草叢衝去,眼看就要沒蹤影了,雄風這才反應過來,伸出爪子時,已經來不及了。疣豬已經沒了蹤影,隻剩下它一個在風中發呆,對這一切還不知所措。
暈了,真是服了它,疣豬是獵物,不是玩物,它顯然是把玩的對象搞錯了,而且這時候也不應該再像個小子一樣玩了。
我將疣豬帶了回來,其實我早就看出疣豬的動向了,隻是它壓根就沒注意到我,忙著和雄風周旋呢。
我沒放過它,雖然真的不想這麼做,但無可奈何。
牙齒似輕非輕的穿過它的喉管,鮮血一下子迸了出來,直往我喉嚨口湧去。我突然覺得無比的興奮,鮮血越多,我就越發的燥熱,貪婪地吮著這興奮劑。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疣豬叫都沒叫一下,死了。
別怪我,怪就怪在你不該出生在這個殘酷的草原上,這兒四處都是危機,誰都不是真正的王者,誰也不能保證活過今天還有明天,而你,隻是自然界食物鏈中眾多犧牲者中的一員罷了。
我覺得,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像是要一下子噴出來。這種感覺讓我好難受,卻又十足的興奮,又包含有一種衝動,想要將這個世界踩在我腳下。
沒錯,我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那是野性,自祖先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時就具有的野性,而生活在現代文明下的城市中,這種野性早就已經被泯滅了。重返大自然後,這種野性被重新挖掘出來,我們不是大自然的主宰者,隻是它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員。我這麼想著,人類總是妄圖控製世界,成為其真正的主宰。這違背了大自然的法則,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你隻可以生存,不可以統治。
我的體內,野性,正在噴薄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