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離柒躺在屋頂上,享受著這個城市越來越恬淡的靜謐,連同屋內阿蟹細微的聲響也逐漸安分下來,最終連在床上翻滾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朗空星夜,靜謐如許,夏日的夜風緩緩的吹來,懸在屋簷邊的長發也絲絲飄蕩。離柒淡淡的笑,不知道自己為何,竟學著景彌蟹一般的姿態躺在這裏暖暖的曬月光。
晚風徐徐吹過,夾雜著幾許熟悉的味道飄然而至。於是,景彌蟹的聲音匍匐在耳邊輕輕調笑:“曬月光對妖怪大有裨益,不過你蠻...,”景彌蟹頓了頓,看看離柒閉目養神的小模樣,麵色蒼白如雪,也不愛搭理自己,於是隻好自己無趣的癟癟嘴,懶懶的說:“你還是多曬點太陽,不然以後寶寶都難得生....”
離柒輕微的抽了抽嘴角,表示對白很無奈,卻還是連正眼都不願意看邊上的人一下。
晚風漸漸安謐,唯有夏蟲滋擾,令這個夏天好生不得安分,兩個人躺在星空朗朗下,倒是格外寧靜的很。景彌蟹輕聲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聲音被這夏蟲清風烘托的格外溫柔沁心,曲風婉約古韻,輕鬆怡人,和著蟲鳴,讓人憶起的總是那些關於兒時的美好。
紗裙,長發,燦眼星眸,白皙的麵容映著明媚的笑,一笑傾心,再笑沁心。
景彌蟹的聲音又戛然而止,離柒不由的睜開眼睛看看身邊的人,恰好對上對方明燦的眼眸,微微一笑,眉眼彎彎,恰似朗空彎月,醉人如許。
離柒不由怔神,奈何景彌蟹也正經不過三秒,一晃神又成了一貫桀驁放蕩的樣子。
離柒也察覺到自己的怔神,略微窘迫的回過臉又繼續盯著明朗的彎月出神,卻再也極不清晰離殷的模樣,或許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為所牢記的,隻是離殷一直溫柔明燦的的感覺。
“你剛剛哼的是什麼小曲?”離柒眼眸如水,眼底了是深不見底的光。
景彌蟹也開始沒有過多的情緒,隻是淡淡說:是妖界很平常的民謠而已。”
景彌蟹臉上是難得的深沉與平靜,眼睛也同樣淡淡的注視著彎月,仿若憶起了什麼。
似乎是找到了點話題,離柒繼而開口:“你母親常哼小曲給你聽嗎?”
“昂,不是。母親大人也隻是很平常的人類而已,對妖界了解甚少,一開始,也並不清楚父親是妖類吧。不過,父親倒是很溫柔的男人,和統領百鬼的大將似乎一點都不像。”景彌蟹語氣溫和,似乎是在極力回顧和自己父親的往事。
卻不知道,明明是這樣強大的男人,到底是因為什麼會死於非命。
不過,即使好奇,離柒也不想張口扒他傷口,也隻是溫和的笑笑,“你的父親一定是個俊美溫和的男人,即便強大,也不會讓人覺得誇張傲慢吧,所以,才讓你的母親迷戀如此,願意與一個妖類廝守終身。”
隻是廝守終身,對於這樣一個極其平凡的女人又是如何的談之不易。
景彌蟹對自己的父親倒是格外的自豪欽佩,一瞬間那股囂張跋扈的勁頭又顯露無疑,離柒瞧著他那般勁頭也微微含笑,卻仍舊不饒人的打趣:“是不是都說你這臭德行跟你的父親一點都不像吧。”
景彌蟹忿忿的回望了離柒一眼,原想作弄她一番卻還是想著怎麼著也犯不著和一個小姑娘計較,於是又轉過腦袋繼續看看月亮,嘴上嘟囔著說:“你懂個什麼?!”
離柒怔怔的看著景彌蟹俊秀的側臉,忽然側過身將手纏繞而上他的脖頸,景彌蟹有些許愕然,卻還是很快淡定下來一把摟住了離柒的腰,肆意的笑笑,繼續的曬著月亮。
離柒似是玩得有些過火,將臉湊近了景彌蟹的脖間暖暖嗬氣,又獨自咯咯的笑起來,手指開始在景彌蟹的胸膛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