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喜果然不負聖望,短短七日便將首批宮中潛伏之人整理出來,順道也將張凱之事查了個水落石出。
在養心殿深邃的寧靜中,龍袍披身的王奕皇帝,悠然斜倚於舒適的龍榻之上。他的足下,一位幹練且性格沉穩的宦官——梁喜,單膝跪地,神色端莊。
“稟告皇上,有關首批潛伏之人的線索,奴才已然悉心搜集,時刻待命,可確保一舉成擒。”梁喜言畢,便以一種近乎宗教儀式的恭敬,將一份列滿名字的名單,高舉過頂,獻給至高無上的君主。
“很好,你果然沒有辜負朕的期望。”王奕皇帝眼神中閃過讚許之色,“這些人,暫且留他們一命。不可輕舉妄動,以免驚擾了隱藏更深的敵手。繼續探查,朕要確保每一位後宮,都是朕的忠實擁護者。”
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奴才遵命”
梁喜則更低地垂下頭,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必定全力以赴,不負皇上的重托。
“張凱之一事進展如何了?”
“啟稟主子,關於刑部奏報之誣陷控訴,經奴才深入查證,事實真相截然相反。張凱之,素來以仁慈慷慨、樂善好施著稱,其為人謙和有禮,對於困頓失意的文人墨客,他總是慷慨解囊,施以援手,從不拒絕。”
梁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六月初九日,張先生確實與肖慶鴻先生在醉仙樓重逢,但並非如指控那般涉及不法行為,而是因張先生家中經濟出現暫時困境,為解燃眉之急,不得不忍痛割愛,將恩師臨終時所贈的珍貴物品——一方昔日南宋宮廷禦用硯台,出售以換取紋銀二千兩。此後,他將所得銀兩大多半借半送於一些向他求助的學子,剩下的也都匿名捐給了此次受災地區。至於肖慶鴻,他是永利錢莊的次子,按夜秦律法,商人之子本不得涉足從政。現此人已被奴才秘密關押於東廠死牢。關於那位風塵女子,她是前兵部侍郎嶽啟相的千金。天佑二年,嶽啟相因虛報軍功的罪名,被先帝下令抄家,嶽啟相女兒因此被賣入青樓。張凱之與嶽啟相是同門,他為了拯救嶽白萱,不惜傾盡家產為她贖身。由於嶽白萱是罪臣之後,她一直居住在翠花樓,以賣藝為生。
“好了,朕知道了!做的不錯,你先下去吧。”
“奴才告退”
“大師傅,隨朕秘密去一趟刑部大牢吧”
“老奴遵旨”
張凱之被關押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四周彌漫著黴味和惡臭。地牢的牆壁上掛著蜘蛛網,地上滿是老鼠屎和各種昆蟲。他隻能躺在冰冷潮濕的稻草上,忍受著寒冷和饑餓。由於長時間不見陽光,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也也似乎隨時要倒的樣子。
地牢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束強烈的光刺破了黑暗抬起頭,隻見一位身穿龍袍的男子站在牢房門外,那男子的麵容熟悉又陌生,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是……皇上?”張凱之驚訝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正是朕。”皇帝緩緩走進牢房,他的目光如炬,穿透了黑暗,直視他的雙眼,“你受委屈了。”
張凱之愣住了,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在監獄中遇見了當今皇上。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也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隻有皇上才能為自己洗清冤屈,隻有皇上才能讓自己重見天日。
“皇上,微臣……”忠臣想要解釋,想要表達自己的忠誠與清白,但卻被皇帝打斷。
“你不必再說,朕已然洞悉真相。”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宛若一座山嶽。然而,朕卻無法為你洗脫冤屈,朕需要你去替我探訪一下我夜秦的子民,看看他們的生活狀況到底過得怎麼樣,了解朝廷的政策是否能夠真正惠及每一個角落。如今,朝中我有意推行新策,卻受到宇文拓等大臣的阻撓。而外界的大夏、西宛、古蜀三國,虎視眈眈,正加緊軍備競賽。每想到此,我常常夜不能寐。待我親政之後,我會先處理了他們,再將你接回來,我們君臣一心,推行新政,擴張軍力,以應對未來幾十年可能到來的戰爭,這樣才能不辜負列祖列宗的期望。”
聽聞此言,張凱之激動地涕淚橫流,不斷地磕頭,說道:聖上有此心意,老臣即便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願。
王奕接著說道:“明日旨意就會下達,你會被貶謫到梓潼,擔任一方縣令。我會派東廠的人暗中保護你,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活著回來!”
“皇上的聖恩,罪臣永世難忘。”張凱之深深跪伏在王奕腳邊說道。
見到此情景 王奕不禁自己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暗想道:我真的覺得自己像個搞傳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