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的臉上露出茫然之色,不解地問:“什麼啟程?去哪裏?”
嬴政解釋說:“當然是去雍城祖廟舉行冠禮之事啦!”
趙姬不想離開孩子,於是說道:“母後剛剛從那裏回來,住的夠久的了,一輩子不去都不會想它。”
嬴政點了點頭,但還是堅持問道:“可是孩兒的加冠典禮要在雍城舉行,母後不會是忘了吧?”
趙姬驚訝地問道:“什麼時候?”
嬴政回答道:“就在三日後!”
趙姬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誰定的?怎麼這麼突然?”
嬴政自信地說道:“孩兒自己定的!”
趙姬緊張地問道:“這麼急,仲父知道嗎?”
嬴政笑著回答道:“知道,仲父準備隨孩兒一起去雍城。”
趙姬鬆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呀,都已經準備妥了,就等著為娘點頭了!”
嬴政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孩兒來不是請母後點頭同意的,是請母後到雍城參禮!”
趙姬猶豫了一下,她心裏放不下嫪毐,還有兩個孩子。於是她對嬴政說:“長信侯不在,等他回來,為娘與他商量好了,馬上告訴你。”
嬴政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滿,但很快便將其掩飾過去,轉而換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不屑地問道:“母後,難道您認為寡人的冠禮大典需要得到長信侯嫪毐的首肯嗎?”
趙姬心頭一震,臉色微變,連忙解釋道:“政兒,你誤會了……”
然而,嬴政根本不給她機會說完,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的話,聲音變得嚴厲而堅定:“母後,孩兒登基已達九年之久,如今卻依然如同一個無用之人,手中無權,腰間無劍,甚至連自己的冠禮都無法自主決定。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所謂的權臣和宗室貴族們,他們讓我處處受限,難以施展拳腳。孩兒的冠禮日期早已確定,絕對不會輕易改變,更不允許任何人從中作梗。如果有人膽敢阻礙,那便是對我大秦數百年來所傳承的王權的公然挑釁!”
趙姬瞪大雙眼,滿臉怒容,顫抖著手指向嬴政,斥責道:“政兒,你竟敢如此對你的母親這樣說話?”
嬴政的表情十分嚴肅,他開口說道:“是,也不是,現在和母後說話的不單單隻有政兒一個人,還有我們嬴秦一族以及列祖列宗在天上的英靈。”
接著,他目光堅定地看向趙姬,語氣誠懇而又充滿期待地說:“母後,請隨孩兒一同前往祖廟吧。政兒永遠都不會忘記母後在邯鄲時為孩兒所承受的苦難,所以請答應孩兒吧!”
看到趙姬猶豫不決的樣子,嬴政再次強調道:“孩兒將會在祖宗們的牌位前立下誓言,您將永遠都是我們大秦的太後。”
趙姬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嬴政的決定,但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政兒,如果為娘答應了你,那你是否能夠答應為娘一件事情呢?”
嬴政毫不猶豫地回答:“好的,您說吧。”
趙姬歎息一聲,緩緩說道:“等你加冠之後,你能否繼續善待長信侯呢?”
聽到這個問題,嬴政感到無比失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憤怒和不解。他質問趙姬:“難道那個嫪毐比您的政兒還要重要?比您作為大秦太後的地位還要重要嗎?”
趙姬不答,隻是追問道:“我隻問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她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嬴政久久沒有說話,他不可置信地瞪著趙姬,眼中充滿了失望和痛苦。他無法理解母親為什麼會如此執著於一個嫪毐,甚至不惜與自己對抗。
終於,嬴政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堅定:“孩兒在雍城祖廟恭候母後。”說完之後,他毅然決然地拂袖離去,留下趙姬獨自站在原地。
趙姬想要挽留,但嬴政已經走遠。她看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她知道,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再也無法修複。
然而,對於趙姬的請求,嬴政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嫪毐必須死,這不僅是為了秦國的穩定,更是為了維護皇家的尊嚴。即使是耶穌降臨,也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嬴政走出宮殿,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嫪毐徹底鏟除,讓秦國恢複往日的輝煌。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夠實現這個目標。至於趙姬,雖然她曾經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但現在,他們已經走上了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