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兒子回來了。”男孩還未跑出多遠,又雙手前腰,和之前一樣大聲喊道,臉上誇張的笑容,笑聲回蕩在這安靜的山脈之中。
男孩後方,並肩幾人。其中一人,是一身黑袍的蒼顏老者,老者慈眉善目,眼中有著溺愛的看著前方獨自一人興衝衝的男孩。
一個雙十多五之貌的美色女子,此女之美,傾國傾城,百花失色。一頭青絲,並未有太多裝飾,感覺這些裝飾製品,配不上這婦人的美貌之色。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同樣看著前方,朗朗蹌蹌向前又跑又喊的男孩。
這女子身前左右,還有兩個十二三歲左右的少年,這少年二人,年歲雖小,但是相貌俊朗,也同胎而生,相貌若鏡而出。他二人臉上並未有什麼笑容,穿著一聲白衣,若出凡塵。看著前方那奔跑的男孩,這兩個少年目光中隱隱有著不喜。
還有一中年男子,此男子一身青衣如畫,身形修長,手中一把折扇,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奇異氣質。一隻手背負在身後,看著又在掐腰大喊,笑的肆無忌憚的男孩,清澈雙眸內,有一絲精光閃爍。
中年男子身旁,有一個白衣青年,雙十相貌。這青年,身形修長,青絲束在腦後,如瀑流下。此人,相貌俊美絕俗,神色安靜,渾身散發著一種來自骨子裏安靜的味道。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這笑容讓人看去,就自心底的感到一股親切之感,仿若在此人笑容之下,沒有陌生熟悉。這笑容,可以融化一切。
而在這幾人不急不緩向著山峰之上走去之時,山峰之巔,雲層之上。那座金黃大殿內,此刻卻是另一番景象。大殿內,此刻顯得有些陰暗,空氣中還飄著絲絲的血腥之氣,不僅讓人聞之有種心生作嘔之感。
大殿殿堂之下,十幾個無頭屍體堆在一起,血從屍堆之下浸向四周。而大殿下方兩旁,各有十人,立身站在那裏。目光冰冷的看著身前的屍堆,目光中冰冷無情,並無半點不適之感,顯然,這種事情,在他們眼中,如若家常。
“宗主,這些人如今既然已經處死,那我現在就開始著手天玄之事。”下方為首的一個老者,向著大殿上方微微抱拳說道。
“有勞塵封長老,記住,寧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大殿上方,此刻一座龍椅之上,坐著一身著龍袍的男子,男子坐在那裏,看不清容貌,但是越是這般,越是給人一種血煞慫人之感。
男子身前,此刻懸停著十幾顆滿是鮮血的頭顱,頭顱上,死前的表情仍在,有恐懼,有哀求,有猙獰。十幾顆頭顱懸停在身前,此人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甚至有些享受這種味道一般。語氣倒是平淡中還有些客氣的味道,不過,下方除了那老者神色平淡之外,其餘之人皆是對著龍椅之上的人雙目中有著濃烈的崇敬之色。
“宗主客氣,此乃我份內之事,我等先行告辭。”那老者微微抱拳,而後大袖一卷,收起了龍袍男子的身前懸停著的十幾個頭顱,同時身後的屍堆也消失在了原地,隻剩下一灘血跡。收走這些後,老者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大殿之內,而剩餘之人則是對著上方龍袍男子深深一拜,身形才淡淡消散在了原地。
大殿內,此刻隻剩下龍袍男子一人。男子袖袍向著大殿前輕輕一揮,緊閉著的大門緩緩打開,光線映入,露出了男子俊美的臉龐。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看著前方,好似落在了那階梯之上的紅發男孩身上一般。
“哈哈,哈哈。”這紅發男孩的笑聲實在是又大又怪,隔著很遠都聽得到,回蕩在山林之間。
“四少宗回來了,這笑的。”華都宗有門下弟子看向遠處,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修士喜靜,但是這四少宗卻是一個人就把整個宗門弄的整日喧鬧。階梯上幾人的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圓台廣場,廣場之上僅有一鼎青銅香爐,絲絲青煙飄渺,頗有難言的意境之感。
“你這小子,笑的越來越沒有樣子了。”廣場之上一陣扭曲,一人邁步而出,正是方才那大殿之上的皇袍男子。臉上同樣掛著笑意,看著下方正掐腰傻笑的紅發男孩,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