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近,我覺得有點不太對,我們的聊天似乎有點兒曖昧,我經常惹她生氣,然後我得討好她,漸漸地,她也似乎覺得我應該遷就著她。我想一定是我給她一個錯誤的信號——我喜歡她。如果是這樣,那我已經是千古罪人了。可我又沒有證據,也許隻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總不能攤牌說:“我沒有喜歡你哦,你不要誤會。”那樣隻會越描越黑,反而遭她取笑。
這天,我正在和隔壁宿舍的全哥下象棋。手機登著QQ。
“在幹嘛呢?”她發消息過來。
全哥棋藝高超,心狠手辣,與他對陣,若有絲毫馬虎,輕則損車折馬,重則“國破君亡,晚節不保”。當我看到她的消息時已是十分鍾後。
“和同學下棋。”我回複。
“好無聊啊,陪我聊天吧。”
“棋還沒下完呢……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我依然沒有即時回複。
“沒有,那你下你的棋吧。”
我看出語氣有點不太對,但我還是繼續下棋,因為我決定不再繼續遷就她。
過了兩個小時,我棋也下過癮了,便回了她一條消息:
“下完了,還在嗎?”
“你不是不想跟我聊嗎?現在還想幹嘛?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
“你不能要求別人一定要順從你的意願吧,而且我和我同學下棋下到一半,總不能突然不下了吧。如果你堅持要生氣,我說的你也聽不進去。現在也不早了,早點睡吧。等你氣消了再說。我好困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道歉嗎?”
“不是,我不覺得我需要道歉。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似乎認為必須讓她知道我不想像以前那樣了。
“被你這樣氣,我還睡得著嗎?”
我沒有心軟:“這樣……那我先睡了哦。”
“賴尚弈!你要是沒有解釋清楚,以後就不要聊了。”看得出她非常生氣。
我沒有回複她,而是發了一條狀態——“從今以後,和不喜歡的女生聊天不可以吹牛、討好,要官方、嚴肅。”然後,關機,睡覺。
第二天醒來,出大事兒了。
她評論了我的狀態。我不想將其寫下來,因為我想把它忘掉。那實在不堪入目,讓我瞬間冰凍了。
我究竟犯下了怎樣的滔天大罪,令她如此咒罵我。縱使我沒有喜歡上她,我對她也算有情有義,把她當作一個很好的朋友。也許這其中確實存在誤會,並且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急於改變這種現狀的方式不對,可她至於這樣嗎?如果說我現在很傷心,那一定是假的,因為我現在特別生氣,至於我會不會原諒她,我想在一段時間內是不可能的,我不想卑微地去挽回這段我曾經非常珍視的友誼。
當然,我不會以同樣的方式反擊她。
我刪掉了她的評論。給她發了條消息:“或許我給你造成了一個很大的誤會,這是我的過錯。但至於你這樣子嗎?我不知道我們一年半的友誼在你心中算什麼。我很生氣。我隻想跟以前那個可愛的竹筍尚弈說一聲‘再見’。”
“那個‘尚弈’已經死了。”這就是她對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從此,我們相忘於江湖。
十五
五月立夏,每次經過博學園區門口,從北偏西23度吹過來的風裏,總是帶著楊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