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遠狂奔而去了。
駱瑤站在原地,她看著駱遠的背影愈來愈小,終至看不見了,淚水沿著她的臉頰落下,慢慢的彙集成河。
一條幹淨的手帕送到了她麵前,齊放日的聲音溫柔的傳來,“擦擦淚吧!大街上的,人來人往不好看。”
駱瑤沒有伸手接他的手帕,她倔強的別過頭去,如果他以為在冷淡過後再來一點溫存她就會感到,那他就錯了,她不是他玩弄的對象。
“還在生氣?”放日更溫柔的問,剛才發生在他眼前的那一幕,使他決定結束和駱瑤的試煉期,他己經迫不及待要保護她了。
“我不懂齊先生在說什麼。”駱瑤冷哼了一聲。
現在他真正知道了她的家庭有多麼不堪了,他一定更以為金錢能夠擺弄她,也一定以為金錢是萬能的,至少對她那個失意落魄的哥哥來說,沒有金錢萬萬不能。
駱瑤苦笑了一下,一絲寒意湧向心頭。
“駱瑤,讓我們停止互相折磨好嗎?”放日細微柔軟的聲音飄進她耳畔,“我愛你,一直愛你,你應該知道。”
愛?!駱瑤驀然的抬起跟,這是出自他口中的言語嗎?
“你不相信我?”放日由她眼中看到了遲疑。
在他這麼愛她、這麼想押有她、這麼想娶她的咐候,她怎麼可以懷疑他?
駱瑤默不作聲。
放日擁住了她,深情款款的說:“相信我,我會永遠照顧你,讓你的生活不虞匱乏,我會讓你脫離困頓和噩夢,隻要你跟了我。”
駱瑤那對黑亮的眼睛開始轉變了。
她不禁悲涼的想,他隻說:“跟了他”,並沒有說要娶她,也沒有說要給她一個名分,他是覺得她不配做他齊放日的妻子,不配當揚鷹集團的總裁夫人嗎?
他所能給她的,也不過是“照顧”和“不虞匱乏”的生活罷了!而這些,不是她要的!駱瑤深深的掄起了拳頭,心裏百感交集。
“齊先生,請你放開我,我該回家了。”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說。
“你要回家?”放日有些訝異,他以為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相互傾吐一下思念的難耐才對,而她居然想回家?
“是的,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家休息。”駱瑤冷淡的說。
放日稍微鬆開她一點點,看清楚了她不是玩笑,那一張小小的臉蛋板得死死的,一點笑容都沒有。
“好吧!回家。”他妥協了,“我送你回去休息,你看起來確實很累了。”
“謝謝齊先生的好意,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勞煩你送。”駱瑤故意客套虛偽的說。
放日歎了口氣,“駱瑤,你一定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他的歎氣,駱瑤看進眼裏,“有什麼地方不妥嗎?”她離開了他的懷抱,一本正經的回答,“你是我的上司,難道我不應該客氣點?”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放日無奈的說,他已經為她如此自苦,卻還是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我不知道。”駱瑤微一頷首,目光冷厲如刀的掃向他,諷刺的說:“再見,總裁先生。”
說完,她跳進一輛招攬客人的計程車,絕塵走去。
放日愣在原地,駱瑤的轉變實在令他難以接受,不過沒有關係,他猶有辦法令她放下花刺。
*****************
“駱瑤,你進來一下。”齊放日的聲音由通話鍵中傳來。
駱瑤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心想他該不會又為了昨天的事再來個續集吧!駱遠一夜未歸已經令她憂心忡忡了,如果齊放日再給她出什麼難題,她準會發瘋。
踏進齊放日的辦公室,他如她預期中的正在忙。
“齊先生,什麼吩咐?”
“下禮拜我要到美國分公司開會,準備準備,和我一起去。”放日不疾不徐的丟給她這顆超級炸彈。
要她一起去美國?!駱瑤不禁睜大了眼睛,她從沒單獨和男人出國過,這對她來說根本是天方夜譚。
“怎麼,不行嗎?”放日笑了笑問,早知道她會有這種洋娃娃似的反應。
“我我沒出國過沒有護照”駱瑤期期艾艾的說。
“這不是問題,你隻要把你的照片給我,我會處理。”放日從容的回答。
她當然知道任何事對齊放日來說都不是問題!駱瑤窘得想撞牆,“我”她在動腦找藉口不去,和他出國太可怕了,誰知道他會有什麼企圖。
“你什麼?說!”放日優閑的命令。
“我沒有陪同齊先生一起出國的理由。”駱瑤終於鼓起勇氣的說。
“怎麼沒有?”放日笑了,“你是我的執行秘書,不是嗎?”
駱瑤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在這裏開會你負責記錄,難道到國外開會要我自己記錄?”放日輕鬆的說,“這次我們要去七天,你所需要的一切出國費用都由公司支出,差旅費今天會計處會轉人你的銀行帳戶。”
駱瑤蹙起了眉頭,這趟美國之行根本是強迫中獎,一點新意也沒有。
“齊先生,隻有我們兩個人嗎?”她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當然不!”眼光停留在她臉上,放日柔聲的說,“其他與會的幹部會在四天先後出發到會場準備,你和我搭下星期一的飛機直飛美國,你不會太累。”
噢!駱瑤感到一陣失敗,齊放日的答案跟沒有回答一樣。
看著駱瑤那種想反抗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放日覺得有種做壞事的刺激。
就是如此,把地帶離了國內,她就隻好一切聽他的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
飛機起飛了,駱瑤把頭靠在窗子上,她作夢也想不到她搭乘的這架飛機隻有兩個乘客——她和齊放日。
更離譜的事,這是架私人飛機,名為飛鷹號。
在機上服待他們兩個的多達十五人,她生平第一次覺得生命的價值在創造更好的生活品質,例如此刻就是。
“要不要來點酒?”放日在她身邊輕聲的問。
駱瑤急急把頭搖得像波浪鼓,她可不要再次變成酒精發作的玩偶。
放日笑了,知道她想起了上次的龍蝦大餐。
“那麼,咖啡好嗎?還是我要他們做個濃湯?”他像個體貼溫柔的丈夫。
“咖啡好了。”駱瑤選擇一個比較不麻煩的,沒辦法,她還不習慣被這麼多人視為貴賓的服務。
“你餓不餓?要不要順便來個點心?”放日周到的又問。
他簡直把她當飯桶了,從上飛機到現在,他詢問她的項目隻有吃,好像她隻會吃似的。
“我不想吃,如果你想,你就自己吃吧,不必理我。”駱瑤趕忙拒絕。
放日嘴角勾勒著笑容的要空姐把咖啡端來,並且親自幫她加了糖和奶精,“喝吧!小心點。”說完話,他把眼光定定的放在她的臉孔上,像是惟恐錯過她任何表情似的。
駱瑤喝到差點嗆著,他這麼盯著人,教她怎麼喝得下去。
兩、三下迅速的把咖啡解決掉,她可不想一直在齊放日的監視之下。
“我要睡了!”她舉起手宣布,她的佯子快樂的像個孩子,她以為睡覺就可以不必看見他的臉了。
“好,你睡吧!我看著你。”放日溫柔的拿長毛毯蓋在她身上。
聽見他的話,駱瑤差點從椅上跌下去。
又要“看著你”?難道他看得還不夠久?況且由現在開始他們一共要一起相處七天啊!她該怎麼應付他?
不過既然聲明要睡了,縱然此刻了無睡意,她也隻有硬著頭皮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死了。
但願他會自動看厭她,不再把她當受保護的動物!
***************
長長的飛行結束了,駱瑤和齊放日下榻在紐約一家豪華商務飯店中,公司其餘的主管則被安排在另一家飯店。
駱瑤的房間就在放日的隔壁,她忐忑不安的將行李箱整理好。
梳洗完畢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好餓,在飛機上全程裝死睡使她除了一杯咖啡外滴水未進,而此時,饑餓的感覺分外明顯。
她拿起皮包想下樓到餐廳去吃點東西,打開皮包才發現她胡塗得連台幣都忘了換美金,據說這家飯店是沒有幫客人兌換貨幣這項服務的,難不成她要用新台幣去消費?
她現在才深深的懊惱自己為什麼沒有辦張信用卡、如果有信用卡,她也不甘這麼醜和寸步難行。
夜晚銀行都結束營業了,她銀本沒地方換美金,看來她隻好餓到天亮,幸好房間裏還有茶包和熱水。
她才躺在床上,幻想著趕快睡著,饑餓就不會侵蝕她,門鈴卻在此時響起。
駱瑤懶洋洋、渾身乏力的爬起床,心想是哪個家夥這麼不識相?
門縫一開,齊放日的臉出現了。
“駱瑤,我們去吃東西,我餓了。”他直截了當的說。
快樂的歡呼聲就要衝口而出,駱瑤硬生生的忍住,隻丟給他一句:“等我一下,我換衣服!”
放日在門外忍不住的笑了,她真是餓了呢!瞧她動作急的、表情興奮的!
不到五分鍾駱瑤就出現在門口了,她素淨著一張臉,套頭毛衣加牛仔褲,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氣息,她美麗富有朝氣的臉龐不禁令放日看呆了。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駱瑤撫著自己的臉顛,不明所以。
放日回討神來,由衷的說:“沒有!你好漂亮,你自己一定不覺悟。”
“漂亮?”駱瑤頗感失笑,“這身裝扮比平時在辦公室裏還不如呢!你還說漂亮,真是違心之論!”
“是真的,你生天麗質,毋需粉飾即出色動人。”放日雙眼緊盯著她,駱瑤靠在牆壁上,這姿態有點令兩人心神搖動,尤其是放日,他己經有點難以把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