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給銅藍鶲鳥取了個名兒,喚作小藍,一路上對它悉心照料。
於是,阿竹在路卿眼前晃悠的時間就少之又少了,耳根瞬間清淨了不少。
每當阿湛給阿竹和小藍遞吃食的時候,阿竹總覺得,阿湛看他們的眼神,就像在掂量他們此時幾斤幾兩,什麼時候適合下鍋翻炒燉煮一樣。
一想到先前阿湛變著法的做各種蚯蚓菜品喂飽他,他就應該想到了,小廚子是想把他養胖,好做蛇羹是不是?
阿竹的內心很受傷,一路上捧著小藍,默默不語的跟在後麵。
路卿怕阿竹再內傷下去,真的要成瘦肉蛇了。
她後退了幾步,退到他身旁,“小廚子雖然冷漠,可是真不會傷害你的。”
阿竹抿唇不語,他不信。
“我敢打包票!”路卿拍了拍自己胸脯,“我說他不會,就一定不會……”
阿竹順了順小藍的羽毛,依舊沒接路卿的話。
路卿隻好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阿竹瞪著大眼睛,直愣愣的瞧著她。
路卿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阿竹見路卿的神情如此堅定,就信以為真了,他瞬間鬆了口氣,達到眼底的笑容又重新掛在了臉上。
路卿籲了口氣,抬頭看一行人到哪了,卻見阿湛一直盯著她看,他的目光裏沒有探究,隻含有一絲飄渺的意味。
嚇得路卿以為剛對阿竹說的悄悄話該不會是被他聽了去吧?
她隻好回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他才悠悠轉回頭,不再看她。
本以為今晚又得在野外挨凍了,直到看到不遠處的小村莊上空升起的嫋嫋炊煙,她開心極了。
此時天邊的晚霞燦爛如綺,如錦繡一般堆疊在天邊。
在還未天黑之前,他們趕到了小村莊。
快到村口的時候,瞧著那兒烏壓壓的站了一大群人,那陣仗,著實把路卿嚇了一跳。
竟是全村人出來迎的他們。
村長阿伯的眼睛在他們四人裏轉了一圈,最後握住了阿竹的手,他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後麵的村民們也高興的互相安慰。
路卿朝阿竹使眼色,什麼情況?
阿竹一隻手小心翼翼的護著小藍,另一隻手被村長緊緊拽住不得解脫,他朝路卿微微皺了皺眉,表示本蛇蛇也不知道呀。
他們四人被村民簇擁著,進了村長家。
村長家的院子裏,擺了一紅木桌,桌上擺滿了符咒,桃木劍之類的。
“我們準備了些飯菜酒水,請大神先入座吃一些吧,吃飽了再作法。“村長十分貼心的對他們說。
路卿這才明白,村長是把他們當做前來作法的法師了呀。
“村上鬧的是什麼鬼?“路卿探出腦袋問道。
“哎呀,我們去的信上沒寫進去麼?定是轉述的時候,寫漏了,“村長搓了搓手心的汗,“我們也不知是何緣故,村裏的婦人近一個月來十分嗜睡,一醒來卻瞬間老了二三十歲,村裏都亂套了,問她們可是夢到了什麼,她們支支吾吾大半天,隻說是鬼怪在作祟,哎哎!真真是急死人了!”
咦,這說的不就是陵遊嗎?這一處可與書中無縫對接上了。
陵遊,魔域裏的一隻小魔,他自稱是婦女之友。
他極愛晃到人界,跑到少婦夢裏,變幻成婦人們心儀的男子,與她們促膝長談,談天談地,聊完人生聊理想,嘮完嗑就吸食她們的精氣,最愛吸食美人,雖不致命,卻會使她們容顏蒼老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