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對著她輕輕皺了皺鼻子,剛想放下床幔,小鳳仙驀地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阿竹看。
房間裏瞬間傳出“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阿竹一手捧著小藍鳥,一手捂著一隻略腫的眼睛,哼哼唧唧的一瘸一拐的扭出了房門。
路卿昨兒個沒吃飽,是被餓醒的。
起的賊早,上完茅廁,洗漱完畢,就去後廚覓食。
鍋裏正熬著小米粥,蒸籠裏也飄出了香味,路卿喜滋滋的伸手要開,毫不防備的被衝出的水蒸氣燙個正著。
“呀!“路卿急忙縮回手,疼得她直呼呼。
身後環來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帶她走至水缸邊,舀了瓢水,細細衝著她的手指。
“啊,謝謝……“路卿對他道。
“還疼嗎?“滿滿一瓢水倒完後,他問。
“不疼了。“路卿想縮回手,卻被他緊緊捉住,他從衣襟裏拿出帕子,想將她濕漉漉的手擦幹淨。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路卿急忙接過他的帕子,將手擦幹,想將帕子還他,轉念一想自己擦過了,就放入自己懷裏,洗幹淨再還他好了。
阿湛從蒸籠裏夾出兩塊黑米糕,看得路卿直咽口水。
路卿坐在小桌旁,啃著軟糯的米糕,配著香甜的小米粥,吃得身心都暖烘烘的。
這一早餐吃得委實舒坦。
被香味引進來的村長亦拿了幾塊米糕走,路卿還想再吃幾塊,阿湛蓋上鍋蓋,“不宜多吃,容易積食。”
路卿隻好作罷。
阿湛收拾碗筷,路卿急忙搶了過來,“我來洗吧,你做飯,我洗碗。”
阿湛點了點頭,倚靠在門上,靜靜的看著坐在屋外洗碗的路卿,不知在想什麼。
碗沒幾個,路卿洗的極快,剛剛蒸籠底下燒著的熱水正好用來洗碗,所以洗完的雙手也是熱乎乎的。
也就這一會兒,讓她覺著活得有幾分真實感。
本來村長打算將酒宴安排在晚上,但是一想到小鳳仙急著見情郎,路卿便讓村長排到了中午。
村民們極其熱情,敬酒都是用大碗。
小鳳仙和阿竹都不是會喝酒的,阿湛是不碰酒的。
於是這喝酒的重擔便由路卿挑起。
一碗碗酒跟喝著玩似的,皆來者不拒。
期間小鳳仙和阿竹在一旁擋了幾碗,亦有些暈乎乎,這酒初初喝著清涼爽口,後勁卻是實打實的猛勁。
也不知村長從哪尋來了一隻小馬駒,套上了一輛小馬車,村長本想往車裏多塞些糧食,無奈馬車不夠大,隻好挑揀了些能在路上吃的。
路卿站在村口,傻傻的看著村民們將阿竹和小鳳仙抬進馬車,村民們正要扶路卿上去,阿湛走上前,將路卿攔腰抱起,進了馬車。
於是乎,村長攜廣大村民們注視著小馬車晃悠悠,醉醺醺的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