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去招惹她。”一女子倚靠著欄杆看著樓底下,一襲海棠紅的旗袍,漂亮修長的手指夾著高腳杯,輕輕搖晃著杯中紫紅色的葡萄酒。
“我隻是想看看,”陵遊看著掛在玻璃壁上的酒漬,“尊上到底是為了什麼。”
尊上回來了。
那個消失了上千年的男人回來了。
他們不知,尊上被封在了哪兒。
親眼看著尊上墜入無界淵,但他們相信以尊上的能力,區區無界淵根本困不住他的。
但,自那後,尊上就不見了蹤跡。
他們沒有停止過尋找。
他們隱在人間,活得越來越像個人了。
他終於回來了。
回來後,他就一直在找人。
當陵遊看到路卿的那一刻,陵遊便明白了,又是她,還是她,依然是她。
那個將尊上害得不淺的女人。
她戳的尊上那一劍,陵遊至今還記得。
她對尊上說的每一句惡毒的話,陵遊至今沒有忘。
她假意跳入無界淵,尊上為救她,亦跳了下去。
就差那一步,尊上就可以統一六界,卻為了一個女人,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那一刻,陵遊真的要瘋掉了!
陵遊看著顧夜合一步步化魔,一步步的吞並各界。
就在那一瞬間,全部毀了。
陵遊如此急切的想讓顧夜合成為天地主宰,隻是希望顧夜合不要再受到任何傷害。
陵遊看著奄奄一息的顧夜合從冥域裏爬出來,重新醒來的時候,他就動了惻隱之心,顧夜合,不該活成這樣。
到頭來,還是毀在了那個女人手裏。
在陵遊要殺死那女人之際,她輕蔑的笑了,自散魂魄。
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又活過來了?!
辛姨卻笑了,“你不覺得,尊上此次回來,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不似從前,不外露情緒,冷血非常。
陵遊唇角一壓,的確不一樣了,他回來後都沒和自己說過話,明明他們才是生死之交。
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他不痛快了。
一旁托著紅酒瓶子的水風亦點了點頭,雖然尊上舉止談吐瞧著與之前沒什麼兩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前天,看到尊上對著自己笑了。
準確點講,是對著正在剝板栗的自己笑了。
再說的精準點,是對著自己懷裏的一堆板栗笑了。
水風現在回憶起,還是一臉震驚,竟不知,尊上是會笑的!笑起來,竟還這麼好看!
辛姨唇角勾了勾,“小黑球,勸你,離路卿遠一點。”
若是尊上知道今晚你見了路卿,有你受的。
“而且,”辛姨將喝完的紅酒杯遞給水風,“路卿與那女人不同。”
看的出來,完全不是一個人。
轉世的人,辛姨看的多了,那些刻在骨子裏的秉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路卿與芙蕖根本不是一類人。
辛姨回房前說了句,“你要相信尊上。”
他不會做兩次傻事。
陵遊愣住了。
他怎麼忘了,自散魂魄的靈魂是轉不了世的。
路卿不可能是芙蕖。
陵遊看到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就失了理智。
可是,尊上到底為何,為何又執意要找到她呢?
陵遊將路卿的家底都快查個底朝天了,她與尊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