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偉民沉下一張俊臉,認真的說:“臣曼,我知道你還生我的氣,可給我一個機會補償好嗎?”
她抬起頭來盯著他兩秒鍾,然後開口說:“你覺不覺得……你來得不是時候,我現在正忙耶!”
他拉起她的手腕,指指手表,“十二點了,你們老板該不會連吃午飯的時間都不給吧?!”
若不是他們的辦公室太小,就是林偉民的嗓門太大,因為安姐竟從會議室裏探出頭來說:“臣曼,你先跟你朋友去吃飯吧!其他事情回來再處理就行了。”
林偉民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臣曼瞪了他一眼,心想,笑屁啊!待會兒看我怎麼吃垮你!
餐廳裏,臣曼毫不客氣的點了最昂貴的海陸大餐及一瓶高價位的紅酒。
林偉民為了重拾舊愛,隻好忍痛當凱子,但仍忍不住地開口說:“你的胃口比以前好很多。”
“現在的工作量大嘛!”突然看見孟樵和一個身材高挑的美麗女郎走進餐廳,“你的偶像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們引薦一下?”
“我已經承認我當時的想法很幼稚了,你可不可以別再拿那件事糗我?”林偉民難堪的喝了一口水。
可臣曼根本無心聽他說些什麼,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孟樵吸引過去,雖然,從剛才到現在,他根本沒瞧見她……
“臣曼——”
“啊?”她的回應慢了半拍。
“我們可不可以重新來過?”林偉民誠懇的望著她。
她無奈地望著他,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種毫無個性的黏皮糖,對於這樣的男人,恐怕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吧!
她從外套口袋掏出原打算還給孟樵的手帕給他,“你的嘴角沾到沙拉醬了。”
“喔,”他接了過去,發現這是條男用手帕,詫異的張大嘴,“這……”
“是我男朋友的。”
林偉民仿佛受到極大的刺激,將手帕丟在桌上情緒失控的說:“你太毒了吧?居然這樣耍我!”餐廳裏的人全都把視線投注到他們倆身上,當然,也包括孟樵。
臣曼尷尬的說:“我覺得你的EQ好像低了一點。”
“你究竟想怎麼樣?”
林偉民竟對她橫眉豎目起來,他以為他是誰啊!他們已經分手兩年了耶!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家夥。
二話不說,她掏出皮夾把海陸大餐的錢放在桌上,取回手帕,大聲的吼回去,“孟樵就坐在後麵,你要圓你的歌星夢盡管去找他,別再利用我了,死豬頭!”
林偉民額上青筋爆跳,憤怒的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地盯著她,簡直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孟樵在這時候過來,一把將臣曼摟進自己的懷裏,笑著說:“你這丫頭,怎麼跟我的Fans吃個飯吃到翻臉呢?”
林偉民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冷笑的看著她,“原來你的男朋友是他!”
孟樵側過頭,用一種既寵溺又帶些微責備的語氣問著臣曼,“你沒告訴人家,你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臣曼望見跟孟樵一起進餐廳的女孩,不但臉綠了,頭上還冒煙呢!她苦笑地搖搖頭。
“不好意思,這頓飯我請吧,”孟樵露出個迷人的笑容。
林偉民一張臉氣成了青紫色,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餐廳。
臣曼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孟樵放開她,不以為意的說:“上次在不夜城連累你被潑啤酒,這次幫你,咱們算是址平了。”
她不想多說什麼,輕輕點了下頭,“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她將他的手帕遞到他麵前。
孟樵笑著收下了自己的手帕。
臣曼從餐廳回到公司時,同事們像是見到救兵回來一樣,“唐奇的助理說她早上送錯了Demo帶。”
“我知道啊,”她看見有個小女生一臉焦慮的站在旁邊,“快遞已經送回去了。”
小女生慌忙的說:“可是你送回來的Demo帶不是唐先生的,唐先生現在很急,客戶還在他的工作室等呢!拜托你幫我找一下,我真的很急。”
看來是孟樵不小心拿錯了,那塊Demo帶應該在工作室裏。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先在這裏喝杯咖啡、看看雜誌,我很快就幫你拿回來。”
錄音室的氣氛十分凝重,孟樵的薄唇緊抿成一線,雙手環抱胸前,沉思似地直望著正在透明玻璃後麵錄音的宋苓。
蔣安安鎖著眉頭,“照這個進度,我看錄到明天也錄不完一首歌。”
孟樵在控製台前對宋苓說:“降一個Key,你再試一遍看看,副歌的地方不要用那麼多氣音。”
旋律重新揚起,這回宋苓唱了兩句就停住了,她摘下耳機,從錄音間裏走出來,劈哩啪啦的說:“不行、不行,我對這首歌沒感覺,孟樵你能不能給我一首……像你以前寫給何寧那種味道的歌?”
他的心像忽然給人重重撞擊了一下,陰沉著臉,一語不發。
宋苓繼續說:“我覺得你那時候的曲子,感情好深好濃,現在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了……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好像少了點什麼……”
“哪有啊!我們總要迎合現在唱片市場的流行趨勢嘛。”阿薰不服氣的替孟樵回嘴。
蔣安安打著圍場,“這首曲子孟樵也花了不少心血,開會選歌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挺不錯的,也許你把歌詞多看幾次,就會比較有感覺。”
宋苓看了孟樵一眼,他仍無言的抽著煙,絲毫不想為自己的歌曲作任何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