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白晴扶著小藍的肩膀,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笑道:“妝化好了,你看看。”
小藍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她略顯模糊的臉龐,卻仍然能看見那精致的妝容,芙蓉如麵柳如眉,看見第一次如此美麗的自己,一朵紅霞飛上了她的臉龐。
透過屏風,外麵隱隱約約傳來鞭炮和鑼鼓的聲音,小藍忽然說道:“小姐……,我有點緊張。”
“緊張什麼,放輕鬆,別想太多就不會緊張了。”劉白晴安慰著小藍。
“嗯。”小藍輕輕點了點頭,悄悄握緊了拳頭。
劉白晴拿起金盤上的紅蓋頭,替小藍輕覆而上,隨著嬌紅似血的紅蓋頭緩緩落下,小藍的目中隻餘衣擺下那雙繡有並蒂蓮開的紅色繡鞋。
任由旁人攙扶著自己,一步步走出房門,蓋頭下是如行雲流水般地喜服裙擺一起一浮,輕輕滑動過同樣嶄新喜氣的大紅地氈。
隻聽嫁娘一聲:“新郎先行。小藍就知道蘇武已經近在咫尺,心兒頓時嘭嘭地跳個不停。
隨著鼓樂聲的響起,一路吹吹打打,隨著眾人的攙扶來到了正殿。踢轎門、踏瓦片,接過蘇武手上的紅綢,由他引領著走到屋內。
而蘇武此刻心裏也很緊張,他一身大紅的喜服,胸前掛著一朵紅綢做成的花,手裏握著紅綢的一段,而另一端則在小藍的手裏。
他看著臉龐掩蓋在紅蓋頭下的小藍,幻想著此刻小藍會是什麼模樣。
隨著司儀的高喊,兩人拜完天地又互相對拜後,司儀又一聲高喊:“送入洞房。”
一對新人被送入喜房內,又一番撒五穀之禮後,終於得以坐上喜床,開始了枯燥地“坐時辰”。
有人催道:“還請新郎官到前院陪送客,晚些再為新人揭蓋頭。”
蘇武點點頭,臨走時小聲對坐在床上的小藍說道:“小藍辛苦了,我會盡快回來的。”紅帕之下的小藍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蘇武隨著眾人走了出去。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小藍靜靜坐著等待著蘇武,想著蘇武臨走時貼心的貼心的話,嘴唇彎了彎,露出一絲微笑。
但蘇武卻沒料到,直到深夜,賓客漸漸散盡,他被劉白晴和萬玄禮灌了很多酒,才“刑滿釋放”。因為喝了太多酒,他的心口燒灼,眼前的地麵一片波浪形的起伏,頭暈目眩。
搖搖晃晃地回到後院,頭腦不甚清醒,啪的一聲推開了門,入目便是安靜地坐在床上的小藍,昏沉沉的腦袋才驟然清醒,在門口站了半天,他一遍一遍地在心底問著自己,這是真實的嗎?
直到現在,他都還覺得這一切像一場夢一般,他一步一步緩慢地走了進去,就怕太大聲,會突然驚醒了這夢一般的場景。
聽到開門的聲音,小藍的蓋頭微微動了一下,一雙柔荑在袖底攥成了一團,小藍緊張的想:“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