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的身後,一條如火一般炙熱的紅綢,自蘇青身後緩緩展開。
下一刻,那紅綢一眨眼間破碎,無數黃豆大小的小紅球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拉長又重合,在蘇青的身後凝聚成一隻像是樹枝一般帶著刺目紅光的單翼。
或許是離得近了,這隻單翼上的光似乎還散發著熱度,讓夜凜一時間覺得全身都有種難以言明的微妙感覺,好像心底都變得燥熱。
蘇青站在人群中,周圍人似無察覺一般,還在指著圈中間的男子低聲破罵。
估計在場,也隻有夜凜看清楚這展翅的過程。
蘇青手心托著紅球,此刻紅球正散發普通人所看不到的紅光,她輕輕一拋,那紅球就變為一條紅線,飛入了那施暴男子的身體裏。
那施暴的男子還在踹著腳下可憐又讓他感到厭煩的黃臉婆,然而就在紅線進入他身體的刹那,他整個人哆嗦了下。
可能是天冷了穿少了?男子沒多想,回過神便想繼續自己下腳的動作。可腳還沒落下去,他就禁不住的收了回來,再看腳下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卻看對方越看越順眼,腳都舍不得落下了。
“起、起來!”男子也搞不懂自己怎麼了,平時厭煩的內人此刻好像成了心中的寶,看她坐在地上都忍不住叫她起來,還親自去給她拍了拍衣衫髒掉的地方。
“爹、爹!”
遠遠的,一個小腦袋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模樣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長得黑頭土臉,身子骨清奇瘦弱,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掛在架子上似的。
蘇青聽著周圍人的話,知道了這個男孩的身份,就是那個施暴男子的獨苗,隻不過這個獨苗對於那男子來說,就是一個未來賺錢的工具,不聽話的時候比對待地上的女子還要喪心病狂,曾經還嫌棄自己兒子的弱不禁風體格,而一怒下將人扔到深山溝和熊鍛煉。
那時候這孩子沒被熊一巴掌拍死就算不錯了,也不知道那幾天是怎麼過的。這男子也不想想,兒時不給自己兒子吃點好的,這人能長得壯嗎?
“誒,你不知道,那孩子收了多少罪誒,這麼小,看看那走的幾步,都不利索,一看就知道前陣子又被他爹打斷腿了。”
蘇青用鬼王之眼一看,真的,那孩子的腿斷了不說,包紮的也不好,也沒找板子什麼的固定,這樣下去要是長好了,腿估計都能變得畸形。
“真下得去手啊。”有人驚訝的道。
這做父親的,根本不在乎兒子,可能對他來說,這個兒子廢了,再生幾個就好。
“唉,人家兒子十歲的時候長得那個壯,再看看他家的……這孩子啊,命真不好……”
“啥個,十歲?!”一片人驚奇的看著那說話的人。
蘇青也有些意外,那孩子看起來真的隻有七八歲。自己那徒弟十一歲,長得比這孩子高出一個半頭,身材也寬個不少。兩者區別實在太大了點,就算他再漲一歲和自己徒弟同齡,估計體形也不會有多大變化。
“爹,回家吧……”拖著受傷未愈的腿來到那施暴男子的身前,抱著被打死也要攔著父親打母親的念頭,男孩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