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夏曉衣陸陸續續又在孟拓家吃了好幾次家常飯,這天,她更是在他的默許下,使用他家的浴缸洗澡。
“呼——”躺在浴缸裏,她雙手掬起泡沫吹著玩。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光一個浴室就比她宿舍房間大上許多,浴缸也是又大又豪華,還有按摩功能呢!
不過,他說他沒那麼多時間使用,真是浪費。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孟拓就不請自入,手裏還拿著一杯香檳。“要喝點香檳嗎?”
“噢……”她嚇一大跳,驚慌之餘,忘了浴缸有多大,一下子滑進去,整個人淹沒在泡沫裏,不多久,又狼狽地冒出來。
在水的浮力作用下,她優美的胴體先是大部浮出水麵,才又再度沉入水裏,但這春光無限的美麗畫麵,全都讓他看見了,也令他的黑瞳染上一抹氳色。
“咳咳——呸呸——”她抹去整頭整臉的泡沫,吐出嘴裏的洗澡水。
“天啊!你怎麼進來了!”她用手遮掩胸部,小心地將身子沉入泡沫底下,連肩膀都看不見。
剛才太過興奮,她竟然忘了鎖門了!
“我為什麼不能進來?”他笑著站在浴缸邊,欣賞她驚慌的窘樣。
“我在洗澡啊!”他怎麼不出去?他不知道她有多尷尬嗎?紅潮由她的臉一路紅到頸項。
“你很緊張?”他伸手劃過她嫣紅的臉頰。
“你說呢?”她瞪他一眼。
他低頭看她嬌嗔的模樣。“你真的沒想過我們有一天會發生親密關係嗎?”
心一動,她緩緩低下頭去,低喃道:“有啦!可是……人家還不想這麼快……”
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的肢體接觸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親密,她怎麼可能沒想過這件事?
他歎口氣,有多少次,他得使出全副的自製力,才有辦法克製自己不更進一步。
揉揉她的頭發,“那就別傻傻的誘人犯罪。”她想必不知道她這麼做,代表了什麼意思吧?
“我?”她抬頭指著自己。
她哪有誘人犯罪啊?
“你知不知道大方在男友家沐浴,代表什麼意義?”
他知道她單純,可能不知道這層涵義,卻還是進來試探了。唉,他真不該進來考驗自己的極限。
“我怎麼知……”她頓了下,未褪的紅潮再度湧上臉頰,她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我現在知道了,你……你可不可以讓我洗完再聊?”她真呆,貪圖享受他家的浴缸,卻沒想到這層意義。
“放輕鬆,喝點香檳吧!泡澡,再喝杯香檳,是件很享受的事。”他將香檳放到浴缸邊緣,走到門旁時,他開口道:
“親密關係在我們之間,是再自然也不過的事,但我會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刻。”
“孟拓……”望著合上的門,她心頭有著深深感動。
他的體貼與珍視,她怎麼可能感受不到?隻是她的心裏還有疑惑,
即使他們交往順利,她的心還是有些不安,畢竟當時是他發現她喜歡他,才開口提出交往的。
而且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對她表明心意過,也沒有開口說他喜不喜歡她,而她想知道,卻又不敢問,深怕聽到的,會是她無法承受的事實。
唉,這樣矛盾的心情,有誰能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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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難道他的感覺有誤?
孟拓真的沒有跟實習醫師夏曉衣在一起嗎?
有空就到長崎走動的醫藥記者小柯,在護士堆裏打探許久,就是沒聽到什麼風聲,反而聽到一堆夏曉衣被院長盯的悲慘實錄。
但回想那天的會議,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直覺會出錯,於是今天,他又來到了長崎。
隨便拉個護士來問,他問出了一個消息,原來孟拓真正的女友是劉麗菁醫師,近來也進了長崎的婦產科。
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消息,原來他的直覺真的出槌,正牌女友是另有其人。
也好,這也算是八卦,不知能不能問到當事人。
忖著,他立刻前去找劉麗菁。
好不容易等到劉麗菁的門診結束,走出診療室,他連忙跟了上去。
“劉醫師,請留步。”
劉麗菁回過頭。“你是……”
“你好,我是XX報的記者,這是我的名片。”他趕緊遞出名片。哇,她真漂亮。
“柯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低頭看了名片上的名字一眼,她客氣的問道。
“劉醫師,現在是用餐時間,方便讓我請你吃個飯嗎?有點事想請教你。”他提議。
“好吧!”她點頭。
兩人相偕來到醫院附近的餐廳,點完菜,小柯迫不及待地進入正題。
“我聽說你跟孟院長是男女朋友,這是真的嗎?”
他這一問,正中她下懷。
原本她還想找夏曉衣談談,但幾天下來,卻怎麼也找不到她人,她不禁懷疑是否是孟拓從中阻撓。
正當她苦無對策時,沒想到上天卻適時送了個大禮給她,這會她不好好利用怎麼行?
既然她已經不可能坐上院長夫人的位子,那她也不會讓孟拓好過,誰教他要這麼冷漠、無情!
於是她故意頓了下,擠出了幾滴淚。“那……是以前的事了。”
“劉醫師……”他嚇一跳,有些慌張。
她怎麼無預警的哭了起來呢?
“前陣子,他跟我分手了。”她拿起桌旁的麵紙輕輕拭淚。
“是孟院長跟你提的?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
“沒關係。”她一副強壓悲傷的樣子。“是他跟我提的。”
“為什麼他要跟你分手?”他追間。
“他……”她故意戲劇性的頓住,然後才又幽幽地道:“因為他喜歡上別的女人,而要求我跟他分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她半垂眼睫。“就在我進長崎之前。”
“既然孟院長與你分手,你又怎會進長崎工作?”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勾起他的保護欲。
孟院長眼睛是瞎了嗎?怎麼會跟這麼美的女人分手?
“因為我沒法像他一樣無情,我想,進長崎工作,偶爾還可以看到他。”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慘被拋棄的可憐女主角。
“劉醫師,你真傻。”他的同情開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