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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裏靜得隻聽見外頭的聲音,夏曉衣覺得好冷,全身雞皮疙瘩直豎。
她不敢吭聲,偷偷瞧他的臉色,發現他額角青筋清晰可見,她更害怕了。
車子越開越快,她嚇得半死,緊抓著門把不放。
孟拓緊踩油門,車子的速度就如同他的怒氣一樣,急速狂楓,但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等會兒一並跟她算。
“啊——”她終於忍不住發出尖叫。“拜托你開慢點,我好怕呐。”
“你還會怕我嗎?”他冷言一句,車速卻開始慢慢降下來。
她啞然無言,卡著這兩天所發生的事,要解釋都不知怎麼開口,更別提道謝。
不知不覺,車子開離市區,在郊區一棟五層樓高的房子前停下。
這是什麼地方?
她抬頭看向窗外,在幾盞街燈的照明下,她發現附近除了這棟房子外,並無其他建築。
孟拓下車幫她開門。“下車。”
不敢怠慢,她動作迅速地下車。
“跟我進來。”
他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
在進門前,她發現門邊掛著一個牌子,上頭寫著「寧心療養院”。
他為什麼帶她來這裏?就在她深戚疑惑時,有個穿著粉色製服的年輕護士已經趨前招呼。
“孟先生,好久不見,怎麼有空過來?”
“蘇燁在嗎?”
“哦,院長現在就在辦公室裏,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年輕護士退開讓路。
“嗯。”他朝她點個頭,便往左邊長廊走去。
夏曉衣跟上他的腳步,好奇的視線一直飄向四周,淡黃色的牆壁、明亮的燈光,給人溫暖的感覺,途中經過娛樂室,還看到不少坐輪椅或吊點滴的老人家在裏頭看電視。
來到院長辦公室前,孟拓敲了門,不等裏頭的人回應,就開門進去。
蘇燁從辦公桌後抬頭,見到是孟拓,趕緊起身相迎。“喲,你這個超級大忙人,什麼風把你吹來啦?”
“老朋友,偶爾總得要探望一下。”孟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蘇燁給他一拐子,“琺,說什麼探望?來查看我有沒有做事才是真的吧!”
瞧見孟拓身後的夏曉衣,蘇樺好奇問道:“對了,這位小姐是誰?不幫我介紹一下嗎?”
夏曉衣微笑以對,還搞不清楚狀況。
“咦,等等,她不會是你的女友吧?”他驚疑的看著她,又看向孟拓。
孟拓不否認。
“喲,真的假的?小姐,你好,我叫蘇燁,他唯一的好朋友,現在還是為他做牛做馬的勞工。”他很熱情地跟她握手。
“你好,我叫夏曉衣。”她看著他,感覺他是個親和力十足的人,圓圓的臉、圓圓的肚子,就連笑容都帶著親切。
隻是……他說他是孟拓的好朋友,又是勞工……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裏是孟拓建的?
“好了,今天我讓人送來的病患,你安排妥當了嗎?”孟拓此刻隻想把事情一並解決,不想聽好友閑扯下去。
“拜托!你老大一句,我怎麼可能怠慢?早就安置妥當了!要去看他們嗎?我安排他們住進三樓的病房。”蘇燁拍拍他的肩頭笑道。
“走吧!”孟拓完全不浪費時間,轉頭就走出去。
“真受不了,他老是這死樣子,你怎麼跟他相處得來啊?”蘇燁小聲地問著夏曉衣。
但說是小聲,走在前頭的孟拓一定聽得見。
夏曉衣幹笑著,不知作何表示。
“你不要怕他,盡管跟我說他的事,就憑你是他第一個帶進寧心的女人,這地位就很高了。”他隻差沒拍胸口保證了。
“你可以再多嘴一點。”孟拓按下電梯按鍵,轉頭冷眼掃向蘇嘩。
“幹嘛?害羞啊?”蘇烽不怕死的繼續撚虎須。
“你想獨資寧心我沒有意見。”孟拓撂下一句威脅。
“好,算你狠,沒轍了。”
蘇燁兩手攤開,轉頭一臉無奈的對著夏曉衣說道:“這裏是他老大一手興建的,我隻負責照顧病患,什麼事他說了算。”
這裏真是他建的?那……她之前該不是誤會了什麼吧?她驚疑不定,心底忽然升起不太好的預感。
“到了,這邊走。”
蘇燁領著他們走進一間病房,裏頭有六張病床,但隻有兩張病床有人用。病人的身旁都有家屬陪同,而其中一位病人家屬,夏曉衣今天才看過。
咚!她聽見心往下沉的聲音。
“咦?你不是長崎的那位醫師小姐嗎?一定是你,對不對?我跟我丈夫被趕出去之後,又被人接到這裏來,一定是你幫忙的,對不對?真的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們還不知怎麼活下去……”那位太太一見到夏曉衣,立即感激地跑來抓住她的手。
“我不是……”她搖頭打斷她的話,但才說了一句就被打斷。
“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幫我們跟院方協調,讓我們不用還拖欠的費用,也讓我們遷至這裏,可以不用再擔心費用,無限期地接受治療。真的太感激你了,請你一定要接受我的大禮。”那位太太說著說著,就要跪下來,
“不,你誤會了,真的不是我。”夏曉衣嚴正否認。
“那、那是怎麼回事?”那位太太一臉茫然,她隻知道在她要被趕出長崎前,是眼前的醫師小姐說要幫她忙的。
“太太,幫助你先生的真的不是她,是另有其人。”蘇燁好心的插話。
“是誰呢?”
“走了。”不等蘇燁介紹,孟拓轉身就走。
“走掉的那個人就是囉!”蘇燁撇下嘴道。還是這麼別扭!
“蘇先生,對不起,我走了!”夏曉衣額上滿布黑線,趕緊追上孟拓的腳步。慘了!她真的誤會了!
而蘇燁看著孟拓的背影,一頭霧水地想著,奇怪,到底孟拓是來這裏做什麼的?怎麼突然來了,又突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