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驚叫,壓到人了。「對不起,對不起,不過,誰叫你一聲不響地從旁邊拐出來啊!」正常人不會忽略大門,選擇窗戶吧!
「Shit,快把你的屁股移開!」底下的人悶喝出聲。
「呃?」我居然還坐在人家背上,「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我趕緊抬起金臀,那位「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仁兄坐直了身子——
「是你!」
「是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南·德爾·奧爾契拉一臉猙獰地抓住我的手臂:「你怎麼會在我家的別墅裏?」你家的別墅?難道剛剛那個被我「享受完了,一掌揮開」的男人是他的親戚?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了。眼前「電閃雷鳴、風雨欲來」,我力挽狂瀾於即倒——
「南——」差點沒被自己的聲音給嚇到,惡心斃了。「還記得那一夜,我們偶然相逢,由於東西方文化的差異,造成彼此溝通上的一點小小誤會,以致於我們失之交臂,我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對你朝也思慕、晚也思慕,吃飯時錯把小黃瓜當筷子、洗完臉拿著牙膏當麵霜、出門居然穿著小熊拖鞋過馬路。相思無從寄啊!所以我下定決心披麻帶孝,啊不,是披荊斬棘,刀山火海,八千裏路雲和月,外加心有靈犀,有緣千裏,終於——讓我在這春風沈醉的夜晚再次遇到了你。」
我抬眸,深情款款:「現在,我隻想對你說一句心裏話,那就是——對不起,我愛你。」
南無語,失神,繼而——慘叫!我一腳踹上他的右小腿脛骨,扭頭狂奔。佛祖,請原諒我的劣根性,既然你賜給我一副好身手,就讓我善加利用吧。
「你這個死小鬼,給我站住!」
誰理你!我跑得還真快,嗬嗬嗬,啊!我倏地住腳步,沒辦法,眼前是兩支陰森的槍!天要絕我——居然忘了這是人家的地盤,自然有狗腿護衛。眼前的保鏢大哥身材健碩,五官深刻,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
嗬嗬……哇!我在想什麼!雖然美色當前,也不能忘了豺狼在後!我正要使出師父的關門絕技「少林七十二踢」中的最後一招,但覺身後冷風陣陣,一隻大掌將我攔腰箝住,「你,該死。」
虎虎生風的一拳眼看要——我順勢身子一縮,轉身窩到獅子的懷裏,「好痛、好痛!」
「我根本沒碰到你,鬼叫個屁啊!」南的拳收在半空,總算沒有落下。
「對不起嘛!人家真的很怕。」我抬頭嘟噥。咦,他幹扯領帶?
「你是很對不起我,非常非常對不起我。」南揚起惡劣的笑容,一把把我的雙手反綁在背後,扛著我,直奔臥室——的大床。
我尖聲驚叫,搏得兩位保鏢大哥了解的、同情的、壯烈的、慷慨就義的目光伴我走向「蒸途」。
風蕭蕭兮易水寒,美人上床兮很淒慘——
「鎮定一點,鎮定一點。」我驚叫著阻止南要壓製上來的身體,「問你個問題,唐納是誰?」
「我堂弟。怎麼,你認識他?」
原來如此,好一對「龍兄虎弟」!
「別想岔開思路,現在誰也救不了你!」南繼續靠近。
「等一下,等一下!」我伸出長腿,想要和他隔開一段距離。
「我勸你別做垂死掙紮了,我可不想用暴力。」南冷哼。
你這已經很暴力了!「別誤會,我隻是想做一下準備活動。」我做了一個深呼吸,「OK,我準備好了。」
「多事!」南徹底地壓了上來。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鬼叫。
「Shit,你還要搞什麼花樣!」獅子的耐心已經趨於飽和。
「老大,在你『強抱』我以前,能不能先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說吧。」
「放、我、走。」
「你——」男人額上青筋暴突,忍無可忍,「做夢!」卷著雷電的吻火速侵入我的唇齒,我來不及躲閃,任他霸道地汲取所有的氧氣。箝製我雙肩的大掌奮力一扯,製造出清晰的衣物撕裂聲,配合著彼此濃重的呼吸,交纏成一室的旖旎色彩。縛在背後的雙手承受著兩個人的壓力,不自由地讓我扭動身體,感覺——超爽!?難到我有SM的天份?看來我很有在日本發展的潛力。
(拜托,這種小CASE算什麼SM!哪一天要是真遇到「大刑伺候」,小少爺你絕對是涕淚四流、奪命狂呼,外帶踹人千裏了。)
南的喉間不時地湧出類似野獸覓食後滿足的輕呼,眼中的怒氣早已變化成感官刺激後的迷霧森林,我沈溺其中,忘了抗拒。冰涼的觸感,驚醒了迷失在幻境中的我,南拿著某種不知名的軟膏,塗向我身後的……
「你在塗什麼啊?」我驚呼,上一次的恐怖記憶如潮水襲來。
「這是魔法,用了這個,你就不會覺得痛了,而且——」南微笑著,非常溫柔的微笑著。「會讓你比剛才的高潮更高潮哦!」南的吻霸氣十足又細膩體貼,溫熱的舌頭攪亂了我所有的排斥感。
比剛才的高潮更高潮?聽起來好象很HIGH,我不自覺地放鬆了身體,某種又熱又硬的東東乘隙而入——啊,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噤若寒蟬。
「Honey,怎麼不出聲?爽呆了吧。」他長虹貫日,蠢蠢而動。
我咬緊牙關,冷汗涔涔。
「溢,你沒事吧?」南總算發現我不對勁了,輕拍我的臉,「喂,快醒醒,怎麼你漂亮的大眼睛白的比黑的多了!」
白的比黑的多?不行,就算要掛了,也要掛得有形象、有性格!我終於從死魚狀態中清醒過來,努力吸了一口氣——「你這個大騙子——」餘音嫋嫋,繞梁三聲。
窗外是一聲聲的鳥鳴,清靈悅耳,聽在睡夢中人的耳裏,卻稍嫌聒噪。
皺著眉,男人翻了個身,身側意外的空虛,讓他豁然清醒。老天,南不可思議地低咒,雙眼直直看向大開著的陽台落地窗:他究竟是遇上了個什麼樣的小怪物啊!昨夜哭哭鬧鬧、吵吵叫叫,折騰了大半夜才睡著,今天一大早居然又不知落跑到哪去了!而且,還是很神勇地從三樓陽台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