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跑過去?很遠耶。”少說也有五百公尺。
“這點距離算什麼,上刀山下油鍋都是小Ca。”明哥二話不說的跳下車,扛起攝影器材就往前跑。
“等等我。”她實在不想象明哥那麼性急亂衝,但一個人悶在車上也不是辦法,謹言隻好也跟著跳下車。
早知道就不要穿這什麼鬼旗袍,早知道也不要穿這什麼鬼高跟鞋,早知道……謹言邊跑邊後悔。
沿路還有許多記者、分辨不出身分的人,從車內跳出來,加入路跑的行列,他們爭先恐後,謹言差點變成鞋下亡魂,而明哥早已不知去向。
終於,謹言在數次差點跌倒後,被那些人擠到老人院。
“華慎行,華大總裁!”
還沒進入老人院的圍牆,這個名字就充斥在耳邊,而圍牆內,這三個字就像空氣中的灰塵般喧騰不安。
“到底是何方神聖?”謹言忍不住跟著張望,隻見一個身穿長袍馬褂,看起來氣質儒雅的男人被包圍在中央。
那男人有深刻的五官、颯爽的笑容、從容的行止,和一對燦陽般的眼神,現場上至九十歲、下至三歲的雌性動物,都拚命擠向他。
姚謹言雖然不是自發性的移向他,眼神無法移開卻是不爭的事實。
“愣在那裏做什麼?快衝上去訪問他!”明哥的聲音不知從哪裏劈下來,“麥克風拿去。”還遞給她一支貼有報社名的麥克風。
謹言不自覺的伸手接過來,被一股力量擠到中間去。
“華總裁,請說幾句話。”
“受到這個邀請是我的榮幸,我個人也決定捐贈一百萬台幣給這家老人贍養中心,希望可以拋磚引玉,讓更多人共襄盛舉。”華慎行笑著說。
“華總裁身邊又換了女伴,請問是否是主辦單位的安排?”
“華總裁對經濟部發表的下季財經指標,是否有不同的看法?”
“華總裁……”
一堆人在提問題,很少置身這種狀況的謹言,腦中轟轟作響,不知下一步該如何。
“那個是華慎行,旁邊那個是他的新女友王莉,快衝上去問問題啊,愣在那裏做什麼?”明哥的吼聲又傳來,謹言雙腳自動自發的衝上去,結果衝得太快,衝到他麵前去了。
謹言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見現場一陣悄寂。
“看來這位朋友有很重要的事要問。”華慎行一副寬容的模樣。
謹言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肩膀馬上又往下縮。
天啊,這是什麼情況,她幾時跑到他麵前來,變得這麼“出眾”的?
“你盡量問,隻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照實回答。”華慎行的眼中有促狹的光芒。
這名記者太有趣了,居然穿旗袍追新聞,真是前所未聞,不逗逗她,恐怕對不起自己。
看她手中的麥克風,上頭寫著翡翠日報,恐怕是新上任的記者吧!難得有生麵孔,當然不能錯過加深對方印象的機會。
“你忘了要問什麼?稿子呢?”他刻意俯下身,湊近她,低聲問。
謹言的心跳狠狠漏了一拍,這、這、這……這實在太刺激了!
“稿子……”他暖暖的氣息噴到她臉上,令她的心狂跳不止,“請問你喜歡怎樣的女人?”她就像小學生回答問題那麼直接而大聲。
說完,她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不,我的意思是,人因為怕寂寞而需要群居,男人因為虛榮,所以不斷換女人來誇耀自己的身分地位。”
老天,她在說什麼?她又說錯話了。她的話沒有被別家報社的麥克風收進去吧?
華慎行怔了半秒鍾,然後抿嘴一笑。
“沒問題了?現在回答第一個問題——我喜歡像你這樣的女人。第二個問題,誰說女人不是以男人的身分地位向別人誇耀?”
轟!姚謹言的大腦當場當機。
他說什麼?他喜歡像她這樣的女人?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老天爺,她這輩子還沒被告白過,想不到第一次被告白,就是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
她該直接答應嗎?老天,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看她像掛掉的機器,華慎行心裏很樂,忍不住就想多逗她一下。
他挽起她的手,輕輕的問:“我有這個榮幸與你共進晚餐嗎?”
“呃……”謹言愣得不知如何是好,各大記者的鎂光燈在四周閃動。
“晚上我在福華等你,嗯?”在她耳邊輕語,肯定又有幾張親密照片流到記者的相機裏去了。
華慎行對這種事一點都不介意。女人嘛,哪個不是想攀炎附勢,不是想借助男人的身分地位顯耀自己?他隻不過讓她們美夢成真罷了。
謹言呆呆的點點頭。老天,她的心髒快停了。
眼中又有很多鎂光燈閃起,她卻一點都不覺刺眼;麥克風堆在她麵前,她半句話也講不出來,甚至連華慎行走遠都沒有印象。
“你耍寶耍夠了沒?”明哥上來拍醒她,“叫你來采訪,可沒叫你跳下去當女主角!我看你也不是女主角,說是女豬腳還差不多,難道你看不出華慎行那種花花大少,他看上誰誰倒黴!”
“你的嘴巴怎麼這麼壞?”謹言瞪他。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與異性約會耶,他澆冰水也不是這樣。
“我說的是事實,你等著明天上頭條,被他的粉絲罵到臭頭。”明哥悻悻然的說完,又追去采訪華慎行。
“你管我。”謹言飄飄然,她的心情像踩在雲端般不真實,心中的期待卻快滿出來,現在誰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
她就要跟那個英俊得超凡入聖的男人,共度晚餐的約會了,她得快回去準備準備。
於是她轉身往外跑,再也不理會吵雜的活動會場。
“天兵,你要去哪裏?”遲遲見她沒跟來的明哥回頭來找人,隻看到她的背影。
“到底是哪個人錄用這個天兵啊?”頭痛、頭痛、頭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