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而且也不能怪她這樣懷疑他,誰叫他給她這種感覺呢?

但不知道為什麼,宋沛恩這次卻相信他的話,反而因為自己不明就裏就把人家訓了一頓而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這個冒牌貨或許有很多缺點,可是對他的縣民卻是認真又負責的。

「好吧,就算我弄錯了,對、對不起……冤枉了你。」她小聲的表達了她的歉意,很少跟人陪罪的她,忍不住感到不習慣和尷尬。

「妳說什麼??我耳力不好,聽不大清楚。」他把手放在耳朵旁邊,「妳要不要靠過來說?」

宋沛恩臉一紅,瞪了他一眼,怎麼樣也不肯說。

他就是這樣,隻要她稍微對他一改觀,他就變些法子來惹她生氣。

「是不是想道歉?沒關係啦!」他大方的說:「別說妳隻是冤枉我,就算妳想要我的腦袋,我也是眼睛不眨,心甘情願的伸出脖子來讓妳砍。」

「我要你的腦袋幹什麼?又沒有比人家好看,也不能拿來做什麼,要那種東西幹麼?」

「妳不要就好。」他一副放心的樣子,「雖然妳不希罕,不過我可是很愛惜的。」

「廢話,沒了頭你還能有命嗎?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宋沛恩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尤其是像你這種膽小如鼠的人。」

「怪了怪了。」賀蘭一臉不解,說道:「妳怎麼知道我膽小如鼠?」

她惡作劇心一起,伸出手刀在他胸口長長劃上一道,「那還不容易,就這麼把你剖開,手伸進去一掏,就知道有多小了。」

「那也得等我死了才行。」他笑著抓住她的手,「現在剖我,就是謀殺。」

她臉一紅,把手抽回來,突然她覺得腰上一痛,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到,跟著膝蓋一軟,一時站立不穩,就往水邊跌下。

賀蘭眼捷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兩個人晃了小半圈,總算好好的站在亭裏,沒跌落湖裏。

「妳小心呀,聽說妳不識水性。」摔進去可不得了,他也是不靠近水的,就算急也救不了她。

「你怎麼知道?」她一問,這才想到自己還在他懷裏,趕緊把他推開,臉卻紅得像柿子。

奇怪了,她怎麼會突然腳軟跌倒?

湖心亭沒有圍欄,要是摔下去,恐怕不怎麼好玩,還好他的動作快,不然她可能要跟小鬼作伴去了。

他聳聳肩,「忘了。」

好像是聽到諸葛琴操還是誰跟朱捕頭閑聊時,有提到這件事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諸葛琴操沒事幹麼去問朱捕頭,宋沛恩識不識水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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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看著被烏雲壓得低低的天際,看樣子,轉眼就有一場傾盆大雨要落下來了。

而且天色就要黑了,這樣在山區亂定實在危險,還是就近找地方避一避比較安全一點。

他看了宋沛恩一眼,蒼白著一張臉蛋,跟著他們這群大男人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的到山區來,其實是非常辛苦的,但她卻一聲不吭,始終沒抱怨過。

賀蘭喜歡她這樣安靜的體貼,不替任何人造成麻煩。

咦?她的表現居然讓他感到欣慰!

「賀真,看這情形不適合趕路,還是先避一避。」諸葛琴操說道。

下午他以暗器擊中宋沛恩,要讓她落水,卻在賀蘭出手之下功敗垂成,所以他一路上心情都不好。

「我也是這麼想。」

賀蘭於是要屬下別再趕路出山,詢問一下附近有沒有人家,剛好有個衙役知道附近有個獵人搭的小木屋,那是獵人們冬天上山打獵時暫住的。

於是一行人就轉往那個方向,趕著在大雨落下之前到達。

而才衝進屋內,外麵就已經劈哩咱啦的下起大雨,天色也完全的暗了下來。

兵勇們簡單的用屋內的幹草掃地,清理出一塊幹淨的地方讓宋沛恩休息,有的人快速的升起火,大家圍著火堆默默的吃著幹糧,隻聽見外麵的雨狂下,巨大的雨聲幾乎將所有的聲音都掩蓋住了。

火光映著賀蘭若有所思的臉,宋沛恩忍不住側頭看他,從牛家集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很安靜,臉色也很凝重,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神情,實在不適合出現在他瞼上,到底他是怎麼了,她實在好想知道。

「喂!你在想些什麼?」她湊過頭去,在他耳朵旁邊問。

因為雨下得實在太大了,打得屋頂啪啦作響,若不這樣根本聽不見對方說了些什麼。

「我在想那個被雷劈死的縣民。」他也把嘴唇湊近她耳旁回答。

「我已經跟你說他不是被雷劈死的了,你還有疑問嗎?」

屍體她一去檢視就清楚明白,那人不可能是被雷劈死的,再怎麼猛烈的雷電都不可能將人劈得斷足折肢。

在她驗屍的同時,賀蘭忙著在事發地點不斷的低頭來回,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讓事情可能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們都知道,一般雷殛傷人都是由上而下,絕對不會把地震壞,有的時候就算毀壞房屋,也都是由上而下的。」

宋沛恩點點頭,一時之間,居然有一種回到以前跟賀真用書信談論案子的錯覺。

賀蘭繼續說道:「不過我仔細看過被害者被雷殛的現場,發現屋梁和屋頂上的苫草都被掀飛了,離開屋子起碼有四丈以上,還有上坑的坑麵也被揭去。我在猜想爆炸應該是從地麵發生的。」

「再說昨晚的雷電雖然猛烈,但都是糾纏盤旋在烏雲之間,並沒有下擊的情況,林大甫怎麼可能是被雷劈死的呢?」

宋沛恩說道:「以屍體的情況看來,的確像被炸死的。江仵作真是該死,壓根就沒認真驗屍,否則他應該看得出異樣!」

「嗯,犯人利用雷鳴電擊的自然現象掩蓋火藥殺人的罪行。」問題來了,既然不是意外,那凶手是誰,就需要詳查了。

「不過,你怎麼會想到這個案子是偽造的?」進而跑來這裏親自確定。

如果不是他有所懷疑,那林大甫就真的是冤枉而死了?不過一般人聽到雷殛絕對不會懷疑是假造的,怎麼他會跟人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