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他還記得雲兒是如何為了太子的錯愛,而哭濕他的衣衫。

「你弄錯了。」賀真搖頭,「雲兒一直跟著我,那是為了可以看見你。」

諸葛琴操一愣,「什麼?」

「我說她要的東西,我給不了,那是因為,我沒有幫她把哥哥變成丈夫的方法。」

聞言,諸葛琴操渾身一震,差點跌倒,手中的長劍沒握緊,掉入了湖裏,一下就消失不見。

「換你來胡言亂語了,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雲兒對他……這怎麼可能?她可是他唯一的親妹妹,他們從小相依為命,彼此照顧的。

「她有了你的孩子,如果就這樣嫁給太子,會害死你,而她選擇保護你。」

諸葛雲兒服毒後跳湖,他不是不救,而是無能為力呀!

諸葛琴操完全不能接受的狂吼著,「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雲兒她怎麼能有、有我……該死的,你這個騙子!」

「中秋那夜你喝醉了不是嗎?隔天早上起來,難道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那一夜諸葛雲兒委身於自己的兄長,鑄下了大錯,她在抱月樓裏跟他坦承一切,然後選擇自我了斷。

諸葛琴操的確記得那一夜的纏綿,隻是一直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誰,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居然是他的雲兒。

他感到一陣茫然,「原來都是為了我……」

他跟賀真果然都該死,都有罪該萬死的理由。

「我原本不該說的。」賀真仰望明月,「說了,隻會讓你痛苦而已。」

可是人生就是這樣,不管多努力,都不會完美,都永遠有缺憾、有疼痛。

諸葛琴操愣愣的看著他,「說了,大家都痛苦了,不知道,就永遠不會痛苦。是人都會痛苦,賀蘭說錯了,他也應該有痛苦,隻是他不知道而已。他實在是很幸運的。」說完,他突然往前一撲,將賀真撲倒,兩個人一同跌落湖裏。

宋沛恩急得隻是流淚,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搞不懂他們談論的到底是什麼。

她甚至不知道剛剛站在這的賀真到底是誰.

她隻知道,她又要失去她最需要的一個人……

宋沛恩九年來沒有哭過,這一夜,卻讓她的眼淚瘋狂的決堤。

一陣人聲響起,湖上似乎來了不少船隻,而船上的燈將湖麵照得一清二楚。

她聽見有人登船的聲音,「大人呢?諸葛師爺呢?哪裏去啦?咦,這裏躺著一個人呢!」

有人把她扶起來,宋沛恩一看,原來是朱炎。

「是誰把妳綁成這樣?」他趕緊取下她嘴裏的東西。

她哽咽著哭,「快!快救賀真,他摔下湖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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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沛恩輕輕的睜開眼睛,看著頭頂上的青紗帳,她顯得有些疑惑。

「賀真!」她猛然坐起,喊了一聲,平滑的絲被從她身上滑下。

「謝天謝地,妳終於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床旁響起,「一定是嚇得厲害,現在沒事了,妳很安全的。」

宋沛恩把眼睛轉向旁邊,看見了一個和藹的中年貴婦。

她疑惑的說:「妳、妳是誰?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是賀夫人,昨晚妳可受了奸大的驚嚇,所以昏了過去。」賀夫人柔聲安撫,「大夫剛剛來過了,開了幾帖藥給妳安神,我叫人煎好了就拿上來。」

「賀夫人?」她連忙抓著她的手,急道:「賀真他有沒有事?有沒有把他救起來?」

她根本沒心思去想賀夫人怎麼會在這,她滿腦子都是賀真的安危。

「真兒沒事,妳放心好了。」賀夫人的笑容總帶著憂慮,「隻是找不到琴操,真叫人擔心。」

所以賀真還帶傷在湖邊主導搜索的工作,至於發生了什麼事,他一句話也不肯提。

賀夫人隻好來這等宋沛恩醒轉,想從她口中問出端倪。

一聽到這裏,宋沛恩忍不住氣吼,「那個壞胚子,淹死了也沒人心疼!」

賀夫人驚訝的說:「宋姑娘,妳怎麼這麼說?」

「他把我綁起來,丟到湖裏要淹死我,要不是賀真救我,我早沒命啦!」

於是她氣呼呼的把她聽見的事,全都說了出來,賀夫人越聽越驚,睜大的眼睛裏盛滿了淚水,顫聲道:「琴操他、他說了出來……」

天哪,這十八年來,她日夜擔心的就是這件事,一旦賀真知道了真相之後,他會怎麼樣。

「賀夫人,他們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懂,我隻是轉述而已。他們一直說賀蘭和雲兒,琴操要賀真給他們抵命,可是賀真是那麼好的人,他一定不會做那些壞事,一定是諸葛琴操冤枉他,對不對?」

賀夫人搖頭,淚珠兒紛落,「宋姑娘,我得靜一靜,妳好好休養,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賀夫人,」宋沛恩急道:「我……」

賀夫人揮揮手,泣道:「這事妳不明白的。」

就是因為不明白,她才要問的嘛!

宋沛恩有點委屈的看著賀夫人出去。還好賀真沒事,也算是有驚無險。

隻是她不明白呀,諸葛琴操幹麼要淹死她咧?

來福從沒關上的門中溜進來,直接跳到床上,「妳命真大呀!」

「來福,你跑哪裏去啦?」宋沛恩兩手抱住他,「我跟你說,昨天諸葛琴操他……」

她話還沒說完,來福就打斷她,「我剛剛聽到了,妳不用再重複了。」

「真的是很奇怪,我到現在還搞不懂。」她歎了一口氣,「真沒想到諸葛琴操是個壞蛋。」

「他哪是壞蛋?他算準了賀真會救妳,才把妳扔下去的啦!」

來福居然幫著諸葛琴操說話?!

「我天天喂你吃飯,你居然跟他同一個鼻孔出氣?」她雙手抱胸,哼了一聲,「以後天天給你啃骨頭。」

誰知道來福卻眉開眼笑的說:「哎唷,我好害怕喔!哈哈,我呀,就要去投胎了,骨頭留著妳慢慢啃吧!」

「投胎?」她大吃一驚,「為什麼?」

「我心願已了呀。」來福得意揚揚的猛搖尾巴,「說妳這丫頭真是笨呀,我不是說過了嗎?」

她更驚訝了,心願已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呀。」

「說的也是,還是多虧了諸葛琴操。」來福笑嘻嘻的說,「早知道就托他,說不定早成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她被他越弄越胡塗了。

「就知道妳想不通。」來福幹脆舒服的趴在枕頭上,悠閑的說:「妳不是在納悶誰是賀蘭嗎?我就是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