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的應該是傅仲言才對,怎麼可以意誌不堅定,因為別人幾句甜言蜜語就動搖了?
她愣愣地望著邵懷謙朝自己越靠越近的臉,心中卻因為掙紮不定,而沒有任何反應動作,直到他的唇幾乎要碰到她時,她才回過心神將他狠狠推開。
「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對我來說太突然了,我需要好好想想。」
眼前的邵懷謙和心中的傅仲言形成拉鋸,她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隻能轉過身像是落荒而逃般的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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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蔚看著辦公桌上響個不停的電話,卻一點也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任憑陣陣鈴聲兀自吵個不停,旁邊的小芳看不下去了,探頭過來問:「齊蔚,你的電話響了耶。」
「我知道。」齊蔚點點頭,但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
「那你怎麼不接?」奇怪,她今天是傻了嗎?怎麼舉動那麼詭異。
「小芳,你幫我接好不好,拜托拜托,不管是誰都說我不在,請他留下姓名我再回電。」齊蔚雙手合十,祈求的看著小芳。
「為什麼你不自己接?」
「拜托啦,求求你了。」
小芳見電話這樣響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有滿腹的疑問,但還事先接起電話。
「喂,齊蔚不在喔,經理啊……」她瞥了齊蔚一眼。司好,打你的手機嗎?等她回來,我會叫她盡快回電的。」
「還好,是經理打來的。」齊蔚鬆了一口氣。
「喂,你還沒有跟我說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你到底在躲誰啊?」
自從那天從邵懷謙的住所離開以後,齊蔚一直過得恍恍惚惚,他的話給她帶來太大的震撼和衝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對另一個人有那麼大的影響,還有就是邵懷謙的表白,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被他氣得牙癢癢的,但相處起來卻覺得輕鬆自在,不必去改變自己去配合他,也不必擔心他對她的觀感。
但是這種輕鬆自在的感覺,能稱得上是喜歡,甚至是愛嗎?她不知道。
愛情應該是要有歡喜、擔心、甜蜜、苦澀、羞怯、害怕等等不同的情緒,書上不都這麼描寫,什麼小鹿亂撞,愛你在心口難開等等,這麼說來,她和傅仲言的情形還比較接近「愛」。
對了,經理——剛剛經理打電話來給她不曉得有什麼事?
「小芳,以後再跟你說,我先回電喔。」她拿起電話,藉此回避小芳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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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仲言在電話中說:「我有兩張今天晚上音樂會的票,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聽,晚上七點我在音樂廳門口等你。」
所以,齊蔚現在在這裏了。
長這麼大,在這個台北住了那麼久,經過中正紀念堂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但她卻從來沒有進去那兩棟富麗堂皇的建築過。
每次經過看見有人等著進去看表演時,她心裏都會有疑惑,看一場表演,聽一場音樂會不過短短兩三個小時的事情,怎麼會有人把錢花在這種事情上,如果是她的話,她寧願買塊CD回家聽,不但花得錢少,以後想聽的時候也可以一聽再聽。
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會加入在音樂廳門口,等著進場看表演的那群人之一。
進到音樂廳,傅仲言向她介紹:「今天來演出的是俄羅斯國家管弦樂團,指揮是普雷特涅夫,他所為人稱道的地方,就是可以讓音樂自由的呼吸,挖掘出別人沒有看到的美麗細節、層次感、空間感,分句漂亮細膩又獨特,你等一下可以仔細聽聽看……」
傅仲言的話把她搞得頭昏腦脹,明明他說的是國語,每個字每句話都聽得懂,伹合在一起怎麼就變成她無法理解的外星語了,但是為了不想顯露出自己的膚淺和無知,她也隻能點點頭。
「聽你這樣講,讓我也好期待喔。」天知道她在期待什麼。
音樂會開始沒有多久,齊蔚便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還不自覺點起頭來,她看看兩旁的人,每個人都眾精會神的聽著,隻有自己會越聽越想睡,她努力打起精神,想要聽出傅仲言所說的什麼層次感、空間感。
但是越是全神貫注,越讓她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她感覺得出來音樂很好聽,可她就是沒有辦法兩眼睜得大大的,一直盯著台上那些坐著的人看,如果能讓她選擇的話,同樣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寧願拿去看電影,至少還有一些聲光效果的刺激。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也越來越沉重,然後她就失去知覺了。
最後,她是被如雷貫耳的掌聲吵醒,張開眼睛一看,旁邊的人都起立鼓掌,她也趕緊跟著站起來,用力拍著手,假裝自己也覺得這場音樂會相當不錯。
離開音樂廳後,傅仲言一臉滿足的樣子。「真是太棒了,普雷特涅夫那種逐漸掀起管弦樂浪的細膩手法,真的太了不起了,我從來沒有聽到這麼好聽的演奏會,你覺得呢?」
「嗄……是、是啊,層層疊疊的感覺真的很不錯。」交響樂有那麼多種不同的樂器,這麼說應該不會錯吧。
「你也聽出他特有的空間感和層次感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對這種古典音樂會不感興趣呢,好險你不覺得無聊。」
傅仲書興高采烈的講著哪個音樂家的特色是什麼,哪個管弦樂團的優缺點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