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跑路的速度不慢,身後喊殺喊打的年輕人勻速減少。看來,他們被自己甩掉了!
楚一飛一邊擦汗一邊冷笑:“真以為我是軟蛋麼?哼,單憑馬拉鬆長跑,我就能甩你們八條大街!”
正當他慶幸手鐲不斷幫他恢複體能時,神色又是一陣痛苦。蓋因,在前方轉角之處,不期而至地湧出二十多個青年。他們甫一瞧見自己,便呼嘯著奔過來。
憑楚一飛驚人的記憶力,他看出這票人不是被甩掉的那一票。
也就是說——如今要砍死自己的人,已極速增至50以上!
楚一飛瞬間就崩潰了。
但他還是堅信著一條信念,跑!有多遠跑多遠!
他可不傻,生不出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到的念頭。在他看來,殺光這幫人,自己還是虧了。
我可是能登頂中醫界神壇的天才,斷然不能跟這群小混混死磕…
也虧得楚一飛有手鐲傍身,不管他怎麼跑,都仿佛有著揮霍不完的體力,根本不會減速。
這卻讓小混混們崩壞了。
你丫是長跑冠軍啊?跑這麼快去投胎嗎?
假如楚一飛會讀心術,他一定會冷酷回答:“跑的太慢就真要投胎去了。”
跑、跑、跑——
楚一飛渾然忘記他究竟跑了多久,他隻知道,耳畔總是一批接著一批的呼喊聲,或許其中會有幾分鍾的間歇,但用不了多久,下一批小混混又會接棒。
大約傍晚5點,正當楚一飛慶幸他們隻是跟著跑,沒開車狂追時,身後幾輛麵包車迅速殺至。
“撞死丫的!”
楚一飛慌了。
環顧四周,想找一輛助他跑路的計程車,無果。遂尋思能否找到一輛電瓶車——他是不會開摩托車的!
四下搜索仍無驚喜,於是轉身,一個猛子鑽入巷子。
就在幾個鍾頭前,他發誓這輩子打死不走巷子。可命運的齒輪總是無跡可尋,在麵對幾輛如洪水猛獸的麵包車衝刺而來時,他選擇避其鋒芒,躲進麵包車無法行駛的巷子。
迷路就迷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有過一次迷路經驗,這次楚一飛嫻熟許多,雖然對巷子的認知達不到了如指掌。可迷起路來,也不會半個鍾頭找不到正確方向。
由於巷子道路狹窄,隨處可見破敗家具、垃圾堆、散發酸臭的不明物,有些路段僅能2人並肩而行。故而楚一飛的壓力驟然減輕。偶爾遇到幾個從其它方向殺來的小混混,楚一飛皆會以巧妙的格鬥術卸掉他們武器,廢掉他們的奔跑能力。
夜色漸濃,缺了一塊的皎月翩然爬至樹梢,將狹窄幽暗的巷弄籠罩在一片陰森森的氛圍中。
好幾個小團夥到了上班時間,見往常冷清,偶有人經過的巷弄忽然多出這麼一票氣勢凶殘的小混混,不由得縮回腦袋,衝小弟們沉吟道:“我剛才夜觀星象,今晚不宜打劫,走,上怡紅院喝酒去……”
楚一飛掐指算來,在巷弄內的一個小時,他攏共幹掉大約10個與大部隊分散的小混混。而這片地區也被他摸熟。眼中掠過一絲明亮,向入口衝去。
“快看,那小子想跑出去!”一個眼尖的小混混發現楚一飛蹤跡,立刻大吼。
換做初期,他撐死叫上幾個死黨尾隨其後。可眼睜睜瞧著十幾個兄弟被弄殘,深知對手是練家子,頗為棘手。故而不敢吃獨食,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票混混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在即將逼至出口時,楚一飛再一次從他們眼皮底子下偷溜。
“人呢?”一個魁梧大漢睜大眼睛。
“剛才不是還在嗎?”另一個混混咒罵兩聲,帶著幾個人往附近摸去。
隨後,這票人分為幾個方向追去,他們跟的不是同一個老大,往日時不時會有摩擦,這次是上頭吩咐下來必須全力合作。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一起分享賞金。一旦有單獨行動的機會,他們會不謀而合分開。
這票人分為幾股力量向各個方向輻射,唯獨不折返巷弄——
直至人消失殆盡,楚一飛從一處陰暗角落閃身而出,麵色蒼白,雙腿發麻。
一個下午的奔跑,饒是有手鐲協助恢複,可手鐲能恢複力氣,卻不能改造他的肉身。瘋狂奔跑令他兩條腿左右打擺,若不是尚屬跑路期間,他隻想一屁股坐在地上睡上一天一夜。
又困又餓又累——這是楚一飛當前狀況。
揉了揉酥麻難擋的雙腿,楚一飛向巷弄內行去。
剛才他在巷弄內發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一幢搖搖欲墜,破敗不堪的小房子。
站在跑路時無意發現的小房子麵前,楚一飛猶豫了。
“我該不該進去呢?這兒應該是私人財產,雖然門上有一把鏽蝕的門鎖,但這不代表我可以私闖民宅。”沽名釣譽的楚一飛猶豫大約5秒鍾,遂迅速撿來一根鐵條,用力將門鎖搗毀。“我將來肯定能成為一代名醫,到時這間屋子的主人找我看病,我打五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