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黑色皮外套,並不顯得多麼的風流瀟灑,卻能給人十分幹淨利落的感覺。而走路的步伐,以楚一飛的眼光來看,下盤也是十分穩健的。單單隻是外貌上給人的印象,就足以讓楚一飛認定馬英俊等人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估摸著就是坐著等死了。
當這個年輕男人從工廠外走進來的時候,一股凜然的氣勢就瞬間席卷了整個工廠的一樓,所有的雇傭兵都用一種極其崇拜狂熱的眼神看過去,即便是冷酷無情的露絲,也是很端正的站起身來,來到了薩姆的麵前。低頭說道:“BOSS,辛苦您了。”
薩姆卻是沒做聲,微微點了點頭,緩緩地向楚一飛這邊走來。在走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微笑,可看在楚一飛的眼中,卻是顯得十分的古怪。怎麼說呢,雖然楚一飛明確地知道他的確是在微笑,可是卻感覺有一種是在微笑的錯覺。而事實上,他身上的氣質,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曾經被美方稱之為單挑王的軍人。反而多過像是一個冷血的殺手。而事實上,執行特殊任務的軍人,跟殺手之間的唯一區別,恐怕就是殺人是沒有執照的,而軍人是有執照的。殺人執照。
在薩姆走過來的時候,楚一飛能感受到一股淩厲的氣息,哪怕薩姆甚至還是在微笑,卻依舊讓楚一飛感受到了這一股淩厲的氣息。這個時候,薩姆卻是緩緩地眯起了眼睛,忽然轉頭瞪了露絲一眼,開口說道:“露絲,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貴客的嗎?”
露絲惶恐地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而當薩姆說出話來的時候,被震驚到的卻是楚一飛了,他完全沒想到,一個名氣這麼大,而且從傳說中可以知道武力值也是十分的恐怖的男人,說出來的聲音不僅有些軟綿綿的,而且還是十分的給人溫柔的味道。楚一飛一下子就愣住了,一時間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眼前的這個問題。不過,看他說的話,楚一飛覺得自己即便是要死了,應該也不會死的太難受。至少,薩姆並不是一個讓人覺得恐怖而且殘忍的家夥。
他親自為楚一飛解開了手腳上的捆綁,拉來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麵,很是優雅認真地坐姿,然後又很是認真地凝視著楚一飛這張並不如何英俊的臉龐,微笑道:“我叫薩姆,楚先生,很開心能這麼快就跟你見麵。”
楚一飛卻是嘴巴有點兒發苦了,活動了一下有些酸楚的手腳。無奈地說道:“雖然我並不覺得開心,但還是要說,跟你見麵,並不是一件不愉快的事兒。至少,我現在還沒受到任何的酷刑。”
“不不,這種事兒是絕對不會在我這兒發生的。而且,楚先生,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難道有關我的一些信息,都是在形容我的殘暴和冷血嗎?”薩姆一臉微笑,眼神更是有點兒清澈。在這一刻,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好好先生,甚至比有些明星還要品貌端正,給人難以想象他是一個鐵血的雇傭軍團的首領的感覺。
當然了,楚一飛也早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他雖然不知道薩姆究竟找自己做什麼,但他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兒。至少,能讓老一輩雇傭兵高手約翰也對他臣服的家夥,這人如果不是有著冷血鐵腕的話,那就是有著極其過人之處。而在楚一飛對他的了解來看,他首先就擁有旁人沒有的絕對變態的格鬥術,其次,他還是一個有著領袖氣質的變態人物。所以在楚一飛看來,不管薩姆對自己如何的好態度,他也不相信薩姆真會像外表看上去那樣的溫柔和體貼。而事實上,楚一飛在內心深處,可是一點兒也沒有覺得薩姆會是一個好好先生的人物。
所以,在薩姆說出這番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之後,楚一飛卻是微微笑了笑,說道:“那薩姆先生,你究竟找我有什麼事兒呢?還有,你能讓我的這幾個朋友都得到一定的自由嘛。畢竟,總是被人綁著手腳,血液會不那麼好流通的。”
薩姆卻也是微微笑了笑,很是認真地說道:“楚先生,雖然我不擔心放了你的朋友之後,他們能做出什麼事兒來。但是,少一個麻煩總比多一個麻煩要好得多,對吧?而另外,我也想告訴你的是,雖然我和期待我們之間的會麵,但最終,你還是會死在我的手上。這隻是時間的問題。所以,不管我對你的態度有多麼的良好,都不要對我提任何的要求好嗎?我可以給你足夠好的態度,但這是我自主的選擇。這並不代表你能提要求讓我對你的朋友也好,這是你對我的要求。而我恰好又不是一個喜歡聽別人的話做事的人。”
這番話說得並不多麼的霸氣和冷酷,可是停在楚一飛的心中,卻是有一種另類的霸氣。或者說,他在這一刻,才確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的確不是一個非凡的人。哪怕是簡單的這麼一番話,卻給楚一飛的內心深處來上了沉重的一擊。楚一飛微微撇了撇嘴,說道:“那薩姆先生,你打算把我怎麼樣?扭送到歐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