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落了座,公孫芳華拭幹淚後,臉上依舊帶著怒容。
不知為何,她對眼前這男人就是看不順眼,想不到玄燁竟然請他進屋。
玄燁微笑的向獨孤垣一拱手,「在下玄燁,這是內人公孫芳華,敢問閣下尊名?」
「獨孤垣。」他很簡單的回答。
公孫芳華柳眉一挑,「獨孤揚是你的誰?」
沒想到她竟認識獨孤揚,獨孤垣眼中有著詫異,「他是我二哥。」
公孫芳華這下終於弄明白了,難怪她一直覺得他很眼熟,原來是獨孤台那家夥的弟弟,難怪她會不喜歡這家夥,因為她對獨孤瀾的印象實在好不到哪裏去。
「一句話。」她眼一瞪,「你來我維宓到底要做什麼?」
獨孤垣一怔。
是啊,他一直來我維宓做什麼?
由那一晚後,他美麗的臉孔就一直盤旋在他腦海中,想忘也忘不了,再加上任炬那句話也讓他心心念念放不下,似乎一定要再見到他一眼,他T能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才能一解……想念他的心情。
「哼。」見他答不上話,公孫芳華嘲弄道:「果真是兄弟,一見著漂亮的人就掉了魂。不過,別怪我沒先告訴你,維宓可是個男人。」她等著看獨孤垣臉上的驚恐。
對於獨孤台這位皇兄,獨孤垣雖不熟,卻也略有所聞,但被拿來相提並論,他還是磨起了眉。
「我知道他是個男人。」
沒見到預期中的驚愕,公孫芳華錨愕地愣了下。
「你知道?]從哪裏知曉的?
「看得出來。」維菇胸部平坦,又沒有半點粉味,他怎會看不出?
「呢……」該不會這家夥每次見到人,第一眼都是看那兒吧?
獨孤垣並不知道公孫芳垂住想些什麼,他隻是道出心中的擔憂。「我在宴會中瞧見他身著女裝跳舞,眾人皆為之神魂顛倒,美的事物易使人心牛歹念,我怕他會讓人產牛不該有的想望,才來這裏看石。」
努力想出這個榮腳的借口,獨孤垣頁心希望任那張烏鴉嘴不會一語成纖。
「自那一晚後,維密的確不曾再回來過。」玄燁話中難掩憂心忡忡,「我與芳華將他當成家人看待,這幾日一直擔心得睡不好。」
他長歎一聲,維宓從未有無故離開的記錄,況且還有許多人等著他看病,他應該不會置之不理才是啊。
「都是我不好……」公孫芳華自責地雙手掩麵,「我明知道他的容貌容易招來他人垂涎,還硬是要他穿女裝在那種場合露臉。我明知道他沒有自保的能力,性子又單純,卻沒有好好跟在他身邊……」
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因為她的一時好玩,卻造成維宓的無故失蹤,在自責與憂心的兩相煎敖川下,幾日來她已消瘦了許多。
獨孤垣也沉默了。
憶起維宓臨去時那抹無瑕的笑容,他心中微微刺痛著:
***
心情惡劣的回到軍帳中,獨孤垣不顧任炬的大聲喳呼,將他帳內私藏的酒全搜括一空,喝個精光。
任氣得和他大打了一架,直到兩人都掛了彩,才氣喘叮地坐在地上。
「我的酒啊……」任桓有氣無力的哀號著:「王爺就了不起嗎?嗚……」
他好心疼啊!那可是民家私釀,有些都是十年以上的陳酒,更有上回高昌宰相派人送來一譚酒齡二十年的玉門甘露,他一直珍藏著舍不得喝,今日竟全進了獨孤垣這家夥的肚中了!
「幫你喝光它們,你才不會像個酒鬼一樣亂說話。」獨孤垣拭掉唇邊的血漬。
任翻了個白眼,「我是罵修烈王,又沒有惹到你。」頁是冤枉啊。
獨孤垣氣惱起來,狠狠敲了任一記,「你這張烏鴉嘴,沒事訊咒別人做什
麼?現在人不見了,你可高興了吧?」
「我哪有這麼缺德?」任痛得哇哇大叫:「我又不是道士,怎麼下咒!」
「你記得宴會中那個今人驚豔的舞者嗎?」他悶悶地問道。
「記得啊。」不論是誰隻看一眼,就很難忘記那張脫俗的美麗臉龐。
「他不見了。」
任一愣,過了好久,他才猛然憶起自己上回脫口而出的話。他是說過那些話,但……關獨孤垣什麼事啊?
「難不成……」他恍然大悟的指著獨孤垣,「你喜歡她?」
難怪獨孤垣我不著佳人,就把罪全怪到他身上了。
「也許吧……」他輕歎口氣,「我很想再見他一麵……」
任揉揉眼睛,驚訝地看著為情而滿麵愁容的獨孤垣。
他沒看錯吧?這個悶葫蘆似的四王爺,竟也動情了!
等會兒他一定得去告訴俞平,要他記得再寫封信向範大人報告這件事才行﹃
獨孤垣白了大驚小怪的任炬一眼,索性起身牽了匹馬,翻身上馬一瞪,迅速的離開高昌城門,往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