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叩叩!”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裘琍趕緊放下帶有井建平體味的棉被,擦拭過淚痕後,匆匆的坐正身子。

哈雷一進門,就看到她緊靠著床上的棉被,雙眼還有點濡濕,看來,她是真的在想井建平,希望這回真的能給她一個教訓。

“我想知道他去哪裏了?”裘琍打破沉默的說。

哈雷眼睛眨都沒眨的就回道:“他回家相親去了。”

瞬間,裘琍隻覺得她的心都碎成一片片,淚也迅速在她的眼眶內凝聚。

“你不能怪他,他為你耽誤了快三年,他的家人都快急瘋了,好不容易把他找回去,他的家人當然會拚命替他介紹女朋友啦!畢竟,是你自己不肯嫁給他的,不是嗎?”哈雷說得似乎很無情,卻是個不爭的事實。

“他……他沒要你告訴我嗎?”這才是她最介意的事。

“是有,不過,我忘了。”他言簡意賅的回答。

知道井建平並沒有故意不告訴她去向,她就安心了,至於他倆有沒有未來,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看著裘琍黯然的小臉,哈雷終於自動問:“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裏嗎?”

她慚愧的搖搖頭。

“虧你還跟他同居了三年,你真是不關心他到了極點。”哈雷愈說口氣愈不遜。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過,那是你的自由,我無權管你;同樣的,我愛怎麼過我的生活,也是我的自由,你無權批評。”她起身想離開,她不喜歡聽哈雷用這種批判式的語氣指責她對井建平不公平的地方。

在她的心目中,隻有井建平有權力責備她,其他不相幹的人最好不要胡亂唆,否則,她會開罵的。

“這樣就想夾著尾巴逃跑?”他諷刺的說:“你敢如此對待我的哥兒們長達三年,卻不敢聽我們對你的真實批評?”

“我不想聽!”她以雙手捂住耳朵,“我們兩個愛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別人管不著!”那是她和井建平的生活,關別人屁事?

“其他人是管不著,可我們是他的好兄弟,我們都看不慣你這麼羞辱他。”哈雷氣得口不擇言。“我……我才沒羞辱過他!”她……她愛他啊!

“沒羞辱!?你這樣還不叫羞辱他?他是南部望族的第二代,又是三代單傳,你霸著他,既不嫁給他,又不肯放過他,還讓他住在你那裏伺候你,你這樣還不叫羞辱他?

你高興時,就叫他幫你做牛做馬,連你的工作他都得盡心盡力的去替你分攤壓力,替你做報表、想點子;可你一不爽,在寒流天也可以一腳把他踹下床,趕他出門。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哈雷把他心中對裘琍的不滿全都一口氣說了出來。

可裘琍隻聽到一個重點——

他是南部望族的第二代!?

他是家中的獨子!?

天哪!他一定曾在自我介紹時都對她說過,可她全都有聽沒有到,完全沒放在心上,這下她該怎麼辦?

她討厭有錢人,她一向認為有錢人都是勢利眼,各個狗眼看人低,可她的床伴卻這樣心甘情願的照顧她、伺候她,連一句怨言也沒有,他一點都不勢利啊!

原來,不能將她的自以為是冠在每樣事物上,因為,每件事、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她不能以偏概全。

那她的不婚論點呢?

她要不要改變?她要不要為他而改變呢?

他曾摟著她問她,“幫我生九個胖小子,我想組一支棒球隊。”

可她叫他去吃屎!

他曾在嗯嗯啊啊的時候開口,“幫我生五頭小牛,我想去當西班牙鬥牛士。”

可她說他頭殼昏昏去了!

他更曾在一進一出的抽動中呐喊,“許我三隻小豬吧!”

她卻一腳將他踹下床,“去做白日夢吧!”

他也曾在夢中喃喃自語,“愛我就為我孕育一雙兒女。”

可她隻回答!“滾!”

當他聽她開口閉口都說她不要結婚、說她不要孩子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他是家中三代單傳的獨子耶!

而她……竟然不想替他生寶寶!

他的父母如果知道她是這麼不可理喻的人,一定不會讚成他娶她的。

哈雷愈罵愈順口,他卯起來想罵個夠,或是跟她吵個夠,以便替井建平出一口鳥氣!

他一直很恨自己,當年如果他沒大喊“大條”那一聲,或許裘琍就不會盯上井建平,今天也就不會受這些洋罪了,所以,他一直以解救井建平脫離苦海為己任。

可他突然發現他在對牛彈琴,因為……她竟然發起呆來!?

“喂!你愣個什麼勁兒?!拿出你欺負人的本領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在建平的頭上撒野的。”他口氣不屑的說。

“我……”她隻有撒嬌,才沒撒野呢!“你能不能告訴我,在他臨走前,有沒有話對我說?”她想知道他離開她時真正的想法。

哈雷卻怔住了,他才不想告訴她井建平著急的想聯絡她呢,“當然是得到解脫了,他說他……自由了。”哈雷嘴裏雖然這麼說,心底卻暗自道歉,建平,我可全是為你好,你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