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格斯總是說,努力的工作、忙碌的工作是治療心靈創傷最好的方法。
自己誤信路格斯像洗腦似的話語,慕子喬感到忿忿不平。
難怪每次客人來路格斯就要他上前招呼,而這些客人也好象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天第一位女客人,就借著研究菜單拉著他的手不放,之後又有其它的客人趁亂對他吃豆腐。
慕子喬心裏憤慨地想,這種情況若被麥倢瞧見,依他善妒的個性一定氣憤得看不下去。
也許自己應該跟麥倢回去,至少跟他回去自己又恢複設計師的身分,而不是被路格斯當作招攬客人的工具。
至少麥倢疼愛、寵溺自己,在這裏自己隻是被人當成花朵一般吸引蟲鳥來采蜜。
慕子喬想到路格斯自私自利的作為,就越想越生氣、越想心情越沉重,他生氣地用力擦拭著露天咖啡館的桌麵泄恨。
啊!又是誰偷摸他的屁股?正處在怒氣衝天中的慕子喬被人輕薄的拍了一下臀部。
他眼冒怒火的轉身想找罪魁禍「手」算帳,見到的是
「丹尼爾──」慕子喬咬牙切齒的叫。
丹尼爾在附近開設畫廊,有一頭短而卷的黑發,中等身材,是咖啡館的長客。平常除了會曖昧的貼近慕子喬,有外國人特有的體味令他討厭外,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身上一年四季一成不變的裝扮──鮮豔的襯衫、黑西裝,臉上掛著花花公子式的笑容。他以為自己是情聖,走起路來都是不可一世的樣子。
「喬,這玫瑰花送給你。」丹尼爾趕緊獻殷勤。
這個色胚幹嘛送他花?
看著丹尼爾手中的玫瑰花,慕子喬驀然想起麥倢好久沒送他花了,他不禁懷念起紫色鬱金香。
他還是喜歡麥倢送的紫色鬱金香,不喜歡紅色的攻瑰花。
嘴上不好說什麼,慕子喬默然收下。
而這個才認識兩個禮拜的法國男人送花給他是有什麼目的?慕子喬立刻離開他一步遠,臉上勉強擠出笑容招呼其它客人。
丹尼爾放肆的靠近並伸手搭上他的肩,「小甜心,聽說你昨天被人強吻了,是嗎?」
強吻?慕子喬不知如何說,因為昨天不隻被強吻還被──他想起昨夜和麥倢纏綿悱側的深吻以及雲雨繾綣的情欲,甜蜜感又湧上心頭,不自覺地喜上眉梢,淡淡地笑了。
「那人是誰?聽說你還跟他大吵一架?」丹尼爾追問著滿麵春意的慕子喬。
「沒什麼」那是私事,他幹嘛告訴他?
這個男人講話動手動腳的真令人討厭,如果麥倢在一定會扭斷他的手!慕子喬無法忍受被別的男人碰觸,因而露出憎惡的表情。
他才如此想時,身邊驟然出現一道黑影,還來不及看清楚,這個人瞬間撥開丹尼爾欲伸向他的臀的手。
然而此人不隻撥開那隻手,並且還把丹尼爾整個人從椅子上提起來,並在他臉上揮出重重的一拳。
丹尼爾不堪一擊的被打到桌椅堆裏,跌坐在地上痛苦呻吟。
麥倢揉著揍人後發痛的手,麵目猙獰的怒視輕薄慕子喬的人,他忿然地想,總算讓他狠狠地賞別人一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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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賣咖啡還是在賣身?」麥倢怒火一發不可收拾的對慕子喬咆哮。
「你」慕子喬腦筋紛亂,一麵擔心麥倢又誤會他,一麵又在想──我的愛人好強哦!竟然可以一拳把人揍得四腳朝天。
「難怪我早上要跟你來,你一直阻止我。」
「你不可理喻!」麥倢生病,他要他在家裏休息,這樣錯了嗎?況且自己是來工作,他跟來幹嘛?
「還是你喜歡被眾人撫摸,所以才不跟我回美國?」麥倢妒意又湧上來,什麼惡毒的話都說很出口。
「你以為我喜歡呀?」慕子喬氣炸了,自己怎麼會愛上吃起醋來就像瘋子的麥倢?
「你明明就是很愛別人撫摸你!」麥倢冷嘲熱諷的怒吼著。
「被別人撫摸的感覺有多惡心你知道嗎?全身雞皮疙瘩都會起來耶!」慕子喬委屈的吼回去。
「哼!」麥倢對慕子喬的說辭半信半疑。
「喬,又怎麼了?你」路格斯疾奔而來,見一地狼藉便指著麥倢道:「你是來搗破壞的嗎?」
「對!他是來砸店的。」慕子喬故意跟路格斯站在同一邊。
「隻要你一來就把我的地方搞得亂七八糟,你真是個恐怖份子!」路格斯蹙眉訓斥麥倢。
「不是!他是頑固、蠻橫的份子。」
「喬啊!」
麥倢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從地下爬起來的丹尼爾拿椅子打中背部而痛叫出聲,疼得彎下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