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3)

他真的不回來了嗎?單靳心裏害怕起來,他離開有二十四小時了吧?為什麼還不回來?不回來也罷!自己不是一直嫌他這兒不好、那兒不好嗎?“為什麼不回來?他茫然的在三十坪的房子裏緩慢的兜圈子,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還想不出自己應該要做什麼?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出去吃點東西吧!他苦笑著,終於想出自己要做什麼了。

他緩緩的拿了件衣服套上,企圖用緩慢的動作拖延時間,或許……他心想,或許睦羽就快回來了!單靳舉步維艱的走到浴室,連洗把臉都沒有力氣——餓得沒有力氣,再加上想念睦羽,他簡直不想動了。

他失望的走出門口,關上門。

他會回來嗎?自己真的好想他。

在單靳拖著疲憊無力的步伐,從他們居住的三樓艱困的下到第十八階時,他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沒帶錢,更恐怖的是,他摸摸上下口袋才發現……他沒帶鑰匙!怎麼會這樣!這種不幸的事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他無力的蹲坐下來,埋怨自己粗心,也埋怨睦羽。

一切都怪睦羽,自跟他住以來就很少獨自出門,有出去也是都跟他出去,所以自己早就養成不帶東西的習慣。

他開始生氣、沮喪,想再上樓看看,幸運的話可能門沒關,還可以進去。

他猛然起身又一個轉身,突然頭暈目眩的,眼前一片黑,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往後倒。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慢慢地人往後倒,就像影片精采畫麵重播一樣的慢,等意識到自己快撞到地板了,才知道要用雙手找可以攀附的東西,不過為時以晚,他耳朵清楚地聽到頭碰到地的聲音。

這個聲音在他腦裏停留回蕩許久。

好痛喔!他身上所有有感覺的地方都在痛,痛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疼痛的支起身體,爬不起來也要起來,總不能一直躺在這裏讓人看笑話,或者人家會以為是一具男屍,反而嚇到別人。

嗬!他笑自己,還好會想這些,表示自己沒有摔傷腦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噢!痛死人了。

他坐在地上扶著摔傷的頭,勉強地靠在牆邊休息。

此時他好想哭!睦羽躺在同學家的沙發上,借住的第二晚,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昨天也是生氣得整晚沒睡。

到同學家借住心裏已經很“嘔”了,還被同學取笑說是被“恰北北”的老婆趕出來——同學都知道他有一個老婆。

自己刻意地跟單靳讀同一所大學,又跟他同進同出,後來同學之間都心照不宣,知道他們是一對戀人。

那還不是自己的努力,在大學裏先聲奪人的放風聲,而且經常有意在人前人後表現親密,不然不知會引來多少競爭對手。

睦羽懊惱怨恨自己真沒用,就是對單靳放心不下。

那時,單靳一個人跑來高雄,他也毅然決然的跟來,就是因為不放心單靳獨自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已經一天了。

每次一睡就不知道醒過來的人,不曉得有沒有去吃飯?飯都不好好的吃,沒吃多少就說吃不下,但昨天他竟然可以吃五份冰淇淋,他到底是怎麼吃的?也不怕吃壞肚子。

睦羽起身,想回去看看!沒一會兒他又懊喪的躺下來,還是三,四天後再回去吧!唉!算了,實在不放心,還是回去看看!他想,與其在這裏擔心,還不如回去看看安心一點,要吵要鬧都沒關係,有看到他就好。

對於單靳陪人家吃飯又叫他去付帳的事,他已經沒有那麼氣了。

冷靜想一想,可能他真的隻是單純的陪她吃飯,是自己想太多,不然他就會刻意隱瞞,也不會叫他去付錢。

但是自己心裏的疙瘩還在,回去—定要對他凶一點,每次都讓他,他就養成習慣了,應該拿出自己的威嚴,表示自己也有個性。

對!就是這樣,不要事事順從他。

睦羽等不及跟同學說一聲,人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睦羽兩階當一階的奔上樓,在樓梯轉角處赫然看見單靳坐在地板上。

他擔憂的問他:“靳!,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睦羽哀歎自己真沒用,說要對他凶一點,還是忍不住要關心他。

單靳聽到聲音,頭緩緩抬起來幽幽地瞥他一眼,認清是睦羽,氣得不想說話,頭又埋回去,在心裏暗罵:死沒良心的,你也知道回來!“靳!你坐在這裏做什麼?”

睦羽本來要扶他的手,遲疑的收回來,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心軟,可是他看到他眼睛紅紅的,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他為什麼坐在這裏,發生什麼事?睦羽真想馬上知道,不過內心掙紮著不想表現得太懦弱。

“我被鎖在外麵!”

單靳頭痛欲裂,低聲回答著他,現在隻想躺下來。

真好笑!把別人趕出去,也順便把自己趕出來了。

“被鎖在外麵,你也沒必要坐在這裏哭,拿鑰匙來打開。”

“我哪有哭?笨蛋!我沒有帶鑰匙,你要我怎麼開?”

大豬頭!若有鑰匙,我自己不會打開,還要等你咧!睦羽心想:真是笨蛋!隻會罵別人,自己才是笨得不會找鎖匠來開。

睦羽上樓去把門打開,奇怪單靳怎麼沒有跟上來。

“門打開了,怎麼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