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你飯裏有沒有下毒?”

單靳懷疑的問。

“拜托!我幹嘛下毒!”

飯都吃進肚子才問,也沒見你中毒,不知感恩圖報還惡意中傷。

“因為我把你趕出去,你恨我!”

“靳!即使你捅我一刀,我也不會恨你。”

睦羽忿然收拾殘局。

你太不了解我,我會笑著說,隻要你快樂就好!“昨晚你去哪裏,跟誰在一起?”

單靳莫名的在意起來。

“嗯?”

睦羽抬眼瞧他,現在才想到要關心別人。

“在同學家借住一晚,還被他笑說被老婆趕出來。”

他也笑自己是大傻瓜!身邊少了他,整夜失眠睡不著。

終究是熬不住——自己天生賤命!罵不走、打不跑。

他去同學家,什麼同學?自己認識嗎?應該不認識!單靳跟他在一起四年,不認識他的朋友、同學……對他簡直一無所知。

單靳翻身側躺、背對他,不願讓他看到自己惆悵的臉。

睦羽有自己的朋友,本來他就交遊廣闊,所以可以不必在意自己這個“朋友”

他可以整夜不回來,因為他有朋友可以找,如果被趕出去的是自己,就隻會蹲在路邊哭,因為——自己沒有朋友可以投靠。

單靳又哭了!下定決心明天……明天自己也要去交一堆朋友。

“本來不想回來的。”

睦羽故意這麼說,看他有什麼反應。

“那你就不要回來,回來幹嘛?”

單靳恨恨的說。

“哼!你怎麼這麼狠心?至少我還有擔心你咧!”

“又沒有人要你回來!”

他、他是不是吃飽有力氣罵人了!睦羽生氣得把他扳過來。

“你幹什麼?我頭很痛!”

單靳哭喊著。

睦羽瞧見他本已擦乾的臉龐又掛滿淚水,“怎麼了?你又哭了!”

“我哪有哭!”

好麵子的家夥!哭到滿臉漲得紅紅的,他還堅持自己沒有哭。

“好——你隻是眼睛裝水。”

睦羽拉張紙巾幫他擦乾。

“好了,不要再哭了,真醜!”

原來他嫌我醜!哼!他又有多漂亮?單靳哭得更厲害了。

“好啦!不要再哭了。”

睦羽趴在枕頭上心疼的看著他,用指腹畫著他哭泣的臉。

單靳瞠目看他。

你就讓我哭吧!我也說不出為什麼?“我頭很痛!”

單靳已講了一百遍。

可能真的很痛,睦羽看他哭得眼淚像瀑布一樣,心也疼了起來。

單靳經常說:“生平無大誌,隻要不生病,每天都是好日子。”

確實,隻要他不生病,就是他的太平日。

但是——隻要他生病,就是睦羽的受難日。

隻要他生病,睦羽比他還淒慘。

單靳可以一天裏都在說:我的頭痛、喉嚨痛、骨頭痛、腳痛……無數遍。

他隻能回以:“好,我知道!”

不可以說別的,不然單靳又會重複感冒關腳什麼事?到現在睦羽還是想不通。

怎麼辦?單靳又不肯看醫生,可是頭腫那麼大,讓人看了心驚。

醫生?他家裏不是有一個醫生嗎?睦羽拿起無線電話撥到台北單家,心裏暗禱不要是單彥接電話,他對單爸一向又敬又畏。

他在等電話的同時,抽起麵紙擦著單靳流出來的淚水,心裏滿是疑惑,單靳怎麼有這麼多眼淚,流都流不完?(喂!)聽到單斐沒精神的聲音,睦羽在電話這頭,謝天謝地的鬆了一口氣。

“大哥!頭撞一個包要怎麼辦?”

(睦羽!頭撞個包也不用半夜打電話來吵我吧!)

“因為很痛,才想要找你。”

(拜托!你一個大個子,隻不過頭腫個包都不能忍受,怎麼做大丈夫?我真是看錯你了。)

“大哥,是靳的頭撞到,他……很痛!”

睦羽本來要告訴單斐,單靳痛得哭不停,又覺得單靳會被他哥哥取笑而作罷。

(哈!那沒關係。他從小跌到大,死不了。)

拜托!這是什麼大哥,竟然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弟弟!“可是他很痛,要怎樣才會馬上不痛?”

(你跟他心連心嗎?你怎麼知道他很痛?)

“誰撞到頭不會痛!”

睦羽心想,如果是單斐的老婆歐思萱撞到,看他還有沒有心情跟他抬杠。

(除非死,沒有馬上不痛的。靳為什麼跌倒?)

大哥!你終於“要”關心他。

“餓昏頭,從樓梯上跌下來。”

(哈!)又是輕蔑的笑!好像單靳經常如此似的。

(手腳有沒有斷掉?)不要搞笑了,大哥!睦羽很無奈,單斐自從娶了歐思萱,深受她的影響,人也變得活潑起來。

“大哥,若是手腳斷了,人早就去住院啦!”

那就用不到你,沒有良心的家夥。

(腫包自己會消退,無大礙。)

單斐說得像是反正頭不是他的,所以無所謂。

“那有沒有可以減輕疼痛的方法?”

算是求你,醫生,給個良方妙藥吧!看單靳一直哭下去,睦羽的心也跟著痛起來。

(不要揉,否則會出血更嚴重,先冰敷一天,再熱敷一天。)

睦羽把單斐的話當聖旨一樣,謹慎、一字不漏的寫起來,隻是,當單斐說最快的方法就是吃止痛藥時,他真希望自己手中有一把“飛龍劍”可以馬上把他刺死。

大哥,我敗給你了!睦羽心裏埋怨著,單斐是不是太久沒跟他聊天了,所以哈拉這麼久才講重點;要不是距離太遠,他會立刻去掐死他。

單靳看著跟他哥哥講了一堆什麼的睦羽,然後看他掛了電話,慌張地去開冰箱,又聽到他對著冰箱歎氣,再無力的關上冰箱門。

睦羽跑回來說:“靳!你忍耐一下,我去買冰塊馬上回來。”

睦羽深情看了單靳一會兒,在他臉頰上親吻一下才出門。

望著幾乎是用跑的離去的睦羽,現在淩晨三點半,他遺不辭辛勞地去為他買冰塊,單靳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流下來。

他感動得哭了。

自己每每隻會對他凶,也不曾想過要為他做什麼,為什麼他總是不計較的對他那麼好?他從小就對自己好,永遠無怨無悔的付出,自己也霸氣地濫用他的癡心多情,跟他要了更多他的溫柔情愛、他的擁抱親吻……還有他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