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妳放心好了,他一直強調對妳沒有興趣。”
古曄想起昨晚,韋立臉紅脖子粗的爭辯自己不是古昤的男朋友,就覺得很好笑,何必急著跟他姊撇清關係?她也沒差到讓人退避三舍的地步。
“他還有跟你講些什麼?”古昤恢複理智,想了解韋立對她的評價。
“哦!他真是個長舌男。”對於韋立的多語,古曄想起來不免要抱怨一番。”講一堆話,叫他不要再講還一直講個不停。”
昨天一整晚,韋立一直問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有夠煩!最後自己實在太困了,故意不去理會他的聲音才睡著,蒙隴中他的聲音好象廣播電台一直響著。
“你在講夢話,根本不可能!”
古昤不相信古曄所說的。自己的老板是什麼人她會不清楚嗎?平常嚴肅不苟言笑的韋立,被大家懷疑他的臉是不是用蠟做的,他怎麼會跟愣頭愣腦的弟弟談天,打死她也不相信。
“不然,妳認為我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跟鬼講話?”古曄沒好氣的說。
“他跟你講些什麼?”這下古昤可好奇了,把被脫衣服的事拋到九霄雲外,隻關心韋立會跟傻不隆冬的古曄談些什麼?
古曄瞄一眼神情古怪的古昤,回以神秘的一笑。”不告訴妳!”
古曄露出“妳越想知道越不告訴妳”的戲弄表情,心裏十分得意。
丟下焦慮不安的古昤,他正要回房間補眠,到房門口像又想起什麼,轉身對未回神的她說:
“我把他的西裝放進洗衣機洗,他很生氣,可能會找妳賠。”
古曄說完迅速關上門,因他知道接下來,古昤會用高八度的雞叫聲像連珠炮似的罵人。
“你說什麼?”古昤用她高分貝的聲音叫嚷,雙手猛擊他的房門。”死古曄!你給我出來把話說清楚,不然你休想我會饒了你!”
古曄在房間裏頭蒙著棉被,任古昤叫破喉嚨,他都來個相應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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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了慘了!這下死走了!
古曄不知道給她闖了什麼禍端,明天去公司準會被炒魷魚。
古昤一方麵在古曄的房門口叫罵,一方麵在心裏默禱,希望一切沒有想象中那麼糟。
今天因酒醉頭痛,請假在家希望輕鬆過一天,卻聽到這個如青天霹靂的消息,教她情何以堪?想想自己在“韋立國際貿易公司”的人事課工作也有三年了,應該還不至於因一件西裝就叫她走路吧!
個性冷靜堅強,行事果決實際的韋立,讓自己公司在短短成立才五年時間內,已享譽國際。以古昤工作三年對老板的印象,他是一個鐵麵無私的人,不免讓人心生恐懼產生距離感,沒事都盡量避他而遠之。在公司看不到他喜怒哀樂的表情,而且他也不多話,連開會大部份也隻是聽部屬的演示文稿。
在韋立的想法裏,花錢請人來是為他做事,而不是請一個隻會對他必恭必敬、沒有主見、仰人鼻息、對公司毫無建設性的人。對於不能用的人,他會不客氣二話不說請人卷鋪蓋走路,這是他對待員工的一貫作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員,包括守衛都人人自律的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
如此嚴酷的老板,員工為什麼還會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的工作?這也是很多外人好奇的地方。
其實道理很簡單,因他懂得人愛財的心態,在韋立的公司不僅薪資高,福利好得沒話說,還會不定期的安排員工出國進修或做短期旅遊。古昤去年就被安排到美國進修一個月,受益良多,目前在公司擔任人事課經理,可說是勝任愉快。
難道古曄這個臭小子是她的克星,她的人生注定要敗在他手裏?古昤露出猙獰怨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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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古昤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去上班。心事重重使她高興不起來,遇見守衛王先生,雖然臉上掛著心裏有鬼不自然的笑容,還是不忘跟他道聲早安,心想這不要是最後一次道早安就好。
古昤哀歎著自己命苦,有一個專門替她惹是生非的弟弟。她垂頭喪氣抬起沉重的步伐,踏進公司專用電梯,轉身要按關門鈕,卻看見韋立急步走過來,像要搭電梯的樣子;她手忙腳亂的尋找開門按鈕接住,等待他進來。
古昤在心裏再次哀歎著,本來打算早一點來,比較不會遇到不想遇到的人,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偏偏碰個正著。
“謝謝!妳早。”
韋立進入電梯,笑容可掬的跟古昤打招呼。
“韋先生,您早。”古昤驚訝的看老板一眼,很迷惑也很困窘的低下頭,為自己接上十五樓,再為老板接上二十樓。
“妳弟弟好嗎?”韋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用讓古昤看不出來的靦腆表情。
“我弟弟……”古昤全身戰栗、手心冒汗,不曾跟韋立單獨靠這麼近講過話,她有些緊張害怕。”他……很好!”好得不得了,能吃能睡,活蹦亂跳的隻要不把她氣死就好,談到古曄她全身一震並握緊拳頭。
“我覺得妳弟弟滿可愛的。”韋立笑著對她說。
老板在笑,是對我笑?古昤當下真想揉揉眼睛看清楚,原來他會笑,而且他笑起來好迷人。她被韋立的笑容迷住,眼裏隻有他的笑,聽不清他講些什麼,甚至於也忘記自己曾在他麵前出糗的事。
他對妳沒有興趣!古曄的聲音在她腦際響起,讓她不是滋味的回過神來。他對她沒意思,自己也不曾去高攀他,何必跟她弟弟講這樣白,讓她在古曄麵前無地自容。自己是很欣賞他,可是要她跟一個道貌岸然的悶葫蘆生活在一起,她會興致索然到受不了。
“聽他說他把你的西裝……”古昤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不敢正視他,雖然心裏生氣也要表現出小女子的嬌羞。”希望那天我弟弟沒有冒犯你。”
“哦!那沒關係,我已經送洗衣店處理,妳不用放在心上。”
感謝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計較。要不是在韋立的旁邊,古昤真想癱坐下來,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電梯適時打開,古昤暗自慶幸,解除兩人不知要談論什麼的凝重空氣,卸下不習慣跟他單獨相處的尷尬;出了電梯古昤禮貌性的點頭目送老板,當抬頭之時,她看見韋立一直對她欣然而笑。
見鬼了!老板的笑臉反而讓古昤全身起雞皮疙瘩,平時頂多點頭說早就不再多言;今天他不僅打破記錄跟她多談兩三句,還問候她那憨直的弟弟。
這是怎麼回事?是我那無厘頭蠢樣的弟弟讓他印象太深了嗎?古昤打著哆嗦走進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