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是這樣的。」雖然是很奇怪的話題,但牧之柔很努力把話說得動聽,「妳也知道,人都是感情的動物,相處久了,總是會有感情。」

「妳有困難?」專業的人直覺就是想到這個。

「不!不!不!」趕緊搖手,牧之柔鄭重否認,「不是我,不是我有困難。」

「哦?」安秘書推了推眼鏡。

就算被她沒頭沒腦的問題引發興趣,冷靜專業的表情就像麵具一樣的掛著,文風不動的問:「那是誰有困難?」

「這個……好像也不能說是困難。」有點困惑,話題怎麼會變成這個,牧之柔隻得再努力導回原意,「我不是要找妳幫忙啦!隻是想問一些事而已。」

「我聽著。」盤胸端坐,就連聆聽都是很專業的架式。

牧之柔摸摸鼻子,重來一次,「就是啊!人都是感情的動物嘛!所以日久生情這種事常常會發生的,那妳跟顏總相處這麼久,也許你們……」

「不可能!」很直接,也很無情的一口否定掉她的假設。

這種事用不著聽完,安秘書已經能給她答案。

「我跟顏總,不可能。」她說。

「安姊妳別否認得這麼快嘛,就說了是日久生情嘛!」

不明白她是哪裏來的異想,但是安秘書一句話就能解決這問題,「妳能想象兩個顏瀚君生活在一起的樣子?」

兩個顏瀚君?

牧之柔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真的很認真的想了起來,然後很快的皺起眉頭,因為兩個顏瀚君的畫麵。

「這世上並不隻有『日久生情』這種事,還有一句話叫『同性相斥』。」安秘書說得再直接也不過。

「可是妳是女的。」牧之柔呆愣的很明顯,「難道妳不是嗎?」

安秘書表情沒變,像是沒聽見她的話,冷淡的表示,「同性相斥並不局限於性別上的問題,本質太相近的人,也許理念彼此認同,還能做做朋友,可是要進展到妳說的那種感情,特別是我跟顏總的個性,基本上隻有三個字,不可能。」

「安姊。」牧之柔愣愣的看著偶像,「認識妳這麼久,這是妳第一次講這麼多話耶!」

假裝沒聽見她可笑的敬佩,安秘書仍是那專業的、冷靜的,彷佛天塌下來都有她擋著的氣勢,反客為主的問:「說吧!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種事?」

震懾於那種「我是萬能無敵王」的氣勢,牧之柔乖乖的回答,「就顏總啊!他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我想幫幫他,省得他陰陽怪氣,找我的麻煩。」

「他有喜歡的人?」這奇妙的結論讓安秘書愣了一愣。

「嗯!嗯!」用力的點著頭,牧之柔分享她發現的秘密,「隻有墜入愛河的人,才會那樣陰陽怪氣,因為他陰陽失調了。」

「這真是……一個……一個……」安秘書很可疑頓了好幾下,很用力的才忍住,沒讓臉上的專業麵具給崩落。

暗暗的做了一個深呼吸,維持住那份一絲不苟的形象,她開口,「很好的發現。」

「安姊妳也這麼覺得吧?」沒想到被肯定,牧之柔可開心了。

「那妳想怎麼做?」專業的安秘書發揮著良好員工的好形象,表現出對上司的適度關心,但實際上卻是--這麼有意思的事,她要不跟著攪和兩下,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她的對手生嫩得緊,渾然不覺在那份專業精明下,純然邪惡的,隻為了好玩就大肆攪和造亂的壞心眼,帶著點害羞跟不好意思,很認真的說明,「沒啦~~我是想,如果能幫忙他就幫忙,不都說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嗎?」

摸摸鼻子,她很老實的道出真正的心意,「再說,這其實也是為了我自己,雖然顏小……嗯,顏總他脾氣大,乎常對我不怎麼好,但我想隻要他開心了,就沒空找我麻煩,我才有可能有好日子過。」

「是嗎?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安姊!」牧之柔無敵感動。

她正愁著一個人力量太小呢!「安姊肯幫忙,那真是太好了。」趕緊表示。

沒理會她的感動萬分,安秘書問:「妳想怎麼做?」

「目前喔!我是想先把那個女孩子找出來,探一探對方的心意,才好決定該怎麼做。」她也隻能先想到這樣。

「基本上這方針是對的。」安秘書肯定。

被人肯定,信心增加許多,牧之柔進一步分享,「我想過,要先過濾最近顏總接觸的異性,因為古人都說日久生情,還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我才會第一個就先想到安姊……」

「不可能是我,看樣子也知不可能是我。」光是外型,就不及格。

「那可不一定。」對這點,牧之柔有不同的見解,「看樣子是最不準的,談戀愛又不是隻看外型,重要的是相處的感覺啊!更何況安姊現在的打扮是工作的模樣,又不是妳私底下的模樣。」

「什麼意思?」那副完美的秘書造型眼鏡,鏡片反射的光芒閃了兩閃,鏡麵下的真實情緒沒人看見。

「以前我讀書時,同學借我看過一些愛情小說,有好幾本是寫總裁跟秘書的,裏麵的秘書都嘛是兩麵人。」回想過去所見,她可興奮了,「雖然上班時的打扮是古板嚴肅又端莊,可是一下了班,發髻一鬆開,就是成熟美豔的大波浪長發,眼鏡一拿掉,那一雙電眼就像火力發電廠一樣,電死人不償命,風華絕代啊!」

「那隻是故事。」推了推眼鏡,挺直的背脊已不似方才的緊繃,但並沒人發現這片刻間的微小差異。

「故事反映人生啊!」牧之柔已經興奮又期待了起來……「安姊哪天也換個私底下的造型來看看嘛!」

「先別管故事的事了。」輕描淡寫的帶過,要她注意主題。

「也是,這個以後再說,先解決顏總的事比較重要。」點頭,趕緊追問:「安姊、安姊,妳跟顏總工作比較久,應該知道很多顏總的事情,他有沒有什麼定得比較近的異性朋友?」

「沒有!」兩個字,斬釘截鐵。

「怎麼可能?」不信。

「基本上,他是一個工作狂,年紀輕輕接下家業後,為了跟家族的人證明自己,一方麵也是他本身的興趣,他眼中向來隻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