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客氣。”為了掩飾那份尷尬,大家很有默契的低頭扒飯。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恨恨的瞪了趙希辰一眼,卻又碰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
她自然明白他們送補品給她的用意,還不是看她愈來愈消瘦,而趙希辰那個天殺的混蛋卻天天跟她同宿一房,行雲布雨,自然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若說是為他那五千兩,那他也未免太拚命,折磨得她勤快了一點。
剛開始她當然是極力反抗,兩人每每大打出手,身上都帶著抓傷或咬傷,而越希辰也真狠,說咬就咬,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比她還狠!
現在她看開了,不是他玩她,而她玩他,夏雪知道他是不會放過她了,那她就要比他更樂在其中,看誰先受不了,她就不相信她會輸他!
而現在事實證明,她似乎是比較弱的那一方,否則怎麼大家送補品的對象有是她而不是他呢?
一想到自己可以輕鬆走人,笑容又揚起在她唇角,“烏叔叔、丁哥哥,你們多吃一點,這陣子真謝謝你們的照顧。”
“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開玩笑,三爺那兩道殺人的目光可是涼颼颼的在背上,誰敢這麼造次呀!
“別客氣!都是自己人嘛!”
“不敢當!”烏日總管連連搖手,感覺背上好像被捅了一刀,他都沒那個勇氣回頭。
她幫他們布菜到碗裏,還殷勤的斟了茶,笑意盎然的。
趙希辰重重的放下筷子,“她到底是誰的奴才!”
花了大筆銀子的是他,她卻對別人寒問暖、布菜斟茶,她到底把他當什麼,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氣……吃飽啦?”趙示傑故意把氣跟吃含糊的說在一起,這些日子以來他的表現失常,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氣飽了。
看樣子小雪頗有幾把刷子,這兩人的對峙她至今沒有敗下陣來。
反而是采花無數的希辰,不但患得患失的,眼睛又老是跟著人家打轉,他實在很想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看待小雪的?
“夠飽了!”他丟下一句,往他們那一桌走去,粗魯的抓住夏雪忙碌的手。
“幹麼?”她有禮的微笑著,“抓著我的手幹麼,人家要吃飯。”
“上路了。”他都飽了,沒道理別人還沒飽!
“你不吃飯,別人可要吃飯,對不對?”她這句話說得嬌聲嬌氣,撒嬌的意味濃得像化不開的蜜。一看見三爺那種惡模樣,就算快餓死了也得說撐壞了,“飽了、飽了,我們都飽了!”
就會欺壓良善!夏雪掙脫他的手,夾了空心菜放在唇邊卻不吃,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趙希辰看她有如春陽初綻的笑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他不知嚐過幾次,可是看她輕輕吻著空心菜的嬌憨神態,他居然衝動的想把她往床上一丟。
“不吃嗎?”她給了他一個動人的眼神。“陪我。”
他早知道她是天生好手,居然連吃個飯都能勾引男人,他相信不止他覺得蠢動,整個客棧的男人隻怕都要回家抱老婆!
果不其然,一時之間飯堂內乒乓之聲大作,不是有人摔了杯子就是砸了碗,更誇張的是有人因為貪看她,居然一古腦的撞在一起。
紅顏禍水!
她的絕色已經是個不得了的大禍水,再加上這麼會銷魂媚骨,還能不出事嗎?
“你給我收斂一點!”他拉著她走出客棧,歎息之聲此起彼落,聽得出來眾人有多麼的失望。
“你這人怎麼搞的?”她都說她還沒吃飽,居然把她硬拉出來,真是太過分了!
“你才怎麼搞的!隻會招蜂引蝶,浪蕩!”
“我招蜂引蝶?”她生氣的說,“我招了哪隻蜂、哪隻蝶?姑娘我浪蕩的本事你還沒見識過呢!”居然敢這麼罵她?她哪有存心招蜂引蝶,她是上輩子作孽這才會惹到他這隻狂蜂浪蝶!
“很得意嗎?”他氣得口不擇言,“沒有我的調教,你有什麼本事浪蕩!”
“笑話!”她輕蔑的說,“全天下隻有你一個男人嗎?你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是沒有什麼了不起,至少能讓你渾然忘我、嬌喘連連!”
夏雪被他氣得抓狂了!“你不也挺享受,姑娘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擺平了!”
“鬼扯!別把自己抬舉得太高!”
“我鬼扯?昨晚是誰緊抱著我不放,一連著求歡三次,不就是你趙三少嗎?要是我沒本事,你幹麼賴著我不放?”她愈吼愈大聲,氣得臉紅脖子粗。
所謂的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指的可能就是這種情況。
趙示傑瞪大眼睛,“小雪……我想他清楚了,還有……大家都清楚了。”
“我的天呀!”夏雪差點沒昏倒,聽聽她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說了些什麼?
看看她和他周遭圍了多少好事的人,一臉曖昧的衝著她們笑。
自作孽不可活呀!都是趙希辰那個臭賊害的!她的臉紅得可媲美關夫子了,她從來沒這麼糗過!
趙希辰一摟她的纖腰,低聲道:“你現在知道女人吃虧在哪裏了吧?”
穿過重重的人群,可以看見一間大酒樓旁停了一頂華麗的大轎子,一名五十多歲有著國字臉,相貌頗為威嚴的男子,正憤怒的注視著這一幕,氣到全身發抖。
他知道,他得出麵解決這件荒唐事。
首先,他得先把那兩個說謊又不成材的兒子趕出家門,再來整頓這個傷風敗俗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