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聲音在心裏響起,他趕不走那惱人的催促。
她白皙的手臂繞在他的頸項上,吐氣如蘭,“為什麼你不抱我?”
“你在做什麼?想嚐試玩火的遊戲?”
她羞澀的微笑著,“或許。”
“你不適合。”她的柔軟害他開始感到緊張了,他得想著不相幹的事才能無視她的邀請。
“玩遊戲?還是愛你?”莎用手指輕輕的在他胸口移動,“我不適合哪一種?”
“莎……你不明白我是怎麼樣的人,別輕易說愛我。”
“我是不明白。”她看著他誘惑的藍眸,“可是我知道你害怕。方晤,你怕我……你怕我的愛。你引誘我,卻又不曾占有我,是最好的證明。”
“別對你不明白的事情作推論,你會發現你錯得離譜。”
“我不會錯的。”她信心滿滿的,“或許你不愛我,可是你不能否認受我吸引。”
“我受所有美麗的女人吸引。”這是實話,他一向偏好美麗的事物,尤其是女人。
“也包括我。”她揚著居,有著誘惑的心情。
“莎,你就像原罪一樣的誘人。”
她跎起腳尖接近他的唇,“什麼叫做罪?我從沒真正的見識它。”
就引誘而言,她顯然是生手,因此她的一舉一動沒有矯飾的痕跡,她的綠眸閃著熱情且奉獻的光芒,他幾乎要迷惑在她的勾引之中,差點在她的魅惑中俯首稱臣了。
“而我不會是教導你的那個人。”
她的美眸疑惑的眯了起來,“這是拒絕!”
“沒人能拒絕得了你的魅力。”
“除了你。”
“我並不是聖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磊落。”他多想吻她、多麼想擁緊她、多麼渴望深埋入她體內。
她的香味清楚的飄進鼻端,強烈的渴望令他唇幹舌燥!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有如此掙紮的渴望過。
她愛他,她說過好幾次了,從她認真的眼裏他看得出來,她真的愛他!
“方晤!我愛你。”她眷戀著地的體溫,“說你也愛我。”
他推開她,認真的說:“不!我不愛你,我誰都不愛!”
“騙人!”她有點茫然的說,無法相信他居然在她勇敢承認愛他的時候,拒絕了她,而且掉頭就走!
她提著裙子,追在他身後喊,“你騙人!你說謊!”
“方晤!站住!不許走!”
“方晤——”
她絆到了裙子,狼狽的摔了一跤,他卻不曾停下腳步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委屈而失望的淚水滑下了她的臉頰。
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明明是愛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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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酒能忘憂、解愁,統統都是騙人的。
否則為什麼她喝了這麼多瓶紅酒,腦海裏還晃著那張可惡的臉?
莎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拿起白蘭地壯烈的一仰頭。
“咳……咳……咳!”那辛辣而猛烈的液體燒灼過她的食道,嗆得她眼淚都湧了出來。
或許毫無酒量的她不該嚐試這麼烈的酒,她應該先喝光那瓶威士忌的。
她醉倒在地板上,輕輕的打著酒一隔,她想……她是喝得太多了一點,因為她的神智逐漸模糊,眼裏看出去蒙朧不清,整個房間和天花板似乎都在旋轉。
她趴在地板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手裏還緊抓著酒瓶不放。
琥珀色的液體在檜木地板上蔓延開來,像一條蜿蜒的小河。
“我的眼淚……會不會變成一條小河?”她喃喃的自語著,盯著那條琥珀色的河流。
“不會的,你沒有那麼多的眼淚。”
白洛威拿走了酒瓶,將躺在地上的她拉起來,“別睡在這,你會感冒的。”
晚會的後半段開始,她明顯的失魂落魄,而且雙眼通紅,看起來像是哭過了,因此她會推說身體不適,躲回行宮把毫無酒量的自己灌個爛醉,也在他意料之中。
“哥哥。”酒精在她體內發酵,幫助她發泄哀傷,“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做,我……我很痛苦。”
“你會沒事的。”白洛威輕輕的說:“事情會過去的。”
“不會的,我知道不會的。”莎搖著頭,淚水不斷的滑落她的臉龐,“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有多愛他。”
“我當然知道。”她看他的樣子流露出太多的感情。“莎,振作一點,你並不想就這樣放棄對不對?”
“我還能做些什麼?”她沮喪的說:“他不愛我……他不愛我呀!”
“如果方晤真的這麼說,我相信他一定有很好的理由。”例如他父親的反對。
“我不懂。”
“你怎麼會不懂呢?你和南國聯婚的消息是可以打擊一個男人,一個愛你的男人。”
“我並沒有同意呀!”難道方晤之所以拒絕她,是因為與南國的聯婚嗎?
“你並不需要同意。你是烏別克公國的公主,你本來就有這個義務維持皇室的傳統和禮儀,你不可能嫁給一個平民的。”
“我希望我不是公主,這個身份一點都不讓我自豪,我寧願我隻是一個普通人!”
“你是個公主,你生下來就和別人不同。在享受優渥的生活和特權的同時,你勢必要犧牲一些個人的意願。”
“我寧願不要這些特權,也不願意犧牲我的感情!”
她以為自己明確的作出了抉擇,這件婚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回應過,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斷然嫁入魯格斯皇室。
“但方晤並不知道呀!”白洛威笑了一下,“對不對?”
他早就知道她做了選擇。皇室的規矩一向嚴苛,如果她真的要跟方晤在一起,除了失去頭銜和特權之外,還會被流放海外多年不許再踏入烏別克國境,這是皇室為了維護血統和傳統的嚴苛。
她把一切都當成了賭注,她用她的所有來賭方晤會回應她!
“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他會肯愛我嗎?”
“他會的。”白洛威輕輕的抱著他已成熟長大的妹妹,“你不會一無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