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太昊帝君在她唱完後用了一個既漂亮的和鉉收尾，眾仙在呆愣了一會兒後開始道好。她又灌下一口酒，衝著太昊帝君的方向感激的笑了笑。
之後她尋了個借口，溜出紫清殿想透透氣。
“歌不錯。”身後傳來了太昊帝君的聲音。
她隱隱覺得這聲音好像前幾天才聽到過，也沒怎麼留意。淺笑道：“還多謝帝君解圍。”
“謝倒不必，你前些天還托夢於我。”太昊帝君語氣也很客氣。
鳳九這才想起來在哪裏聽到過這聲音。“陳王蘇譽，你是太昊帝君，那葉蓁豈不是……”她心裏暗歎那個活潑的女孩子，這麼多年算是白等了。以伏羲太昊帝君的身份，怕是不會和一個凡人有過多糾纏。不過一碗孟婆湯下去，這前塵往事，也就沒有了誰欠誰。
“阿拂本君已經接上了天。”太昊帝君淡淡的說。
“帝君此舉，還要三思啊。”鳳九有點醉，也沒多想便脫口而出：“自古仙凡戀就沒有什麼好結果。”
太昊帝君轉過身去頓了頓，過了一會兒說：“那是他們，不是我們。”
“如此，”鳳九粲然一笑，衝著太昊帝君的背影說：“帝君若是哪日置了喜酒，定要賞鳳九一杯的。”她目送著太昊帝君走遠，心裏又很多感動。他們的故事，她聽葉蓁講了，也磨了司命看了他們的命格。她現在還記得前幾天去問尚是陳王的帝君，有什麼話要帶給葉蓁時，帝君說：“讓她站在那裏乖乖等，我定會給她幸福的生生世世。”
夜風一起，桃花釀的後勁就上來了。她迷迷糊糊的走了好久，才看見前麵紫衣服的東華看著她，麵色有些不佳。她心裏還有些奇怪，按東華的性子，斷不會在宴席上呆那麼久。又轉眼一想，知鶴回來了，東華應該是要陪知鶴的。
喝醉了的鳳九沒有了往日的拘謹，上前衝東華打了個招呼：“帝君好，鳳九今天唱得怎麼樣？”
東華慢條斯理的打量著她，看她臉上的紅暈，估計是醉得不清。還是開口道：“比起正在變聲期的百靈鳥，聲音還是不錯的。”
東華不知道，醉酒的人一般會把話聽漏。比如鳳九明顯就把“變聲期”三個關鍵字給聽漏了。她向前一步，卻踉踉蹌蹌的向前一撲，摔在了東華的懷裏。
“真的嗎？”她抬頭望著東華，笑得一臉燦爛。
東華第一次見她，笑得那麼發自內心。正想在補幾句毒話，卻被她通通撞回了喉嚨。
“唱得好要給獎勵啊……”鳳九踮起腳尖，就這麼親上了東華的嘴唇。“你答應過的，青緹……”她的低低呢喃，東華聽不大清。
她嘴裏還有桃花釀的清香，這一切的發展顯然超出了東華的預料。他愣了一愣，本想推開鳳九的手撫上了她漆黑的發，順便幫她正了正有些歪的簪子。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一男一女就這麼站在月老正係滿紅線的姻緣樹下，靜靜的擁吻。微風把紅線吹得漫天飛揚。
多麼美麗的畫麵啊，可以直接裱上畫框販賣了！
隻是醉酒的鳳九不知道，被偷襲的東華也忘了，這月老的姻緣樹是到紫清殿的必經之路，而眼下正是酒宴散去之時。
一眾神仙看著眼前的畫麵不敢支聲，在默默欣賞了一陣子後，都原路返回，打算走紫清殿後門的小道。路是遠點，誰也不敢去打擾東華帝君的好事啊……